李牧廷放下茶杯笑道：“开封府乃清水衙门，不然就我这杭州府一名普通的衙役每月也可捞到不下十两的外快。”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瞄我几眼。

我听闻先是装作兴奋然后又失落的说道：“可惜啊，那公孙策非要我在开封做事偿还，债务未清之前不得离开，不然在下定来投靠李大人座下效力。”

李牧廷但笑不语，我知道他心中在算计，便呈上包拯的手信，见他看过后说道：“不知那刘玉因何关进大牢？”李牧廷叹了口气说道：“当年他妻子与人私奔，他一怒之下竟给孙琦下毒，孙琦死后仵作查出他中的是慢性毒药，而孙琦身边只有刘玉可以近身，所以便把他抓回来拷问，孰料刘玉竟咬舌自尽，虽未死，却再也无法说话。在下不才，没有查出案情经过，只能把他关在牢内，此案便一直拖了下去。”

这李牧廷一直用在下这个称呼，人表现的很谦虚，不过我却宁可让他傲慢一点。我想了想说道：“能否让在下去牢中见见那刘玉，只是想告知他的妻子客死异乡，尸骨如何处置。”

李牧廷很大方的答应，带着我来到牢房，没想到这牢房也比开封府的气派，心中很是郁闷。牢中没几个人，且都安安静静的缩在角落里，来到最里一间我看见一个身穿白囚衣的男子。他眼神空洞，面容憔悴，一双手竟全无手指，皆是齐根而断。我进去，他也未动，如果不是看到胸前起伏我还以为是具死尸。我瞄了一眼他的手，断面整齐光滑，且愈合完整，看样子是一下全部切掉的。

我蹲在他身边说道：“我是开封府捕快，这次来是给你送孙莹莹的尸骨来的。”

刘玉一听到孙莹莹三个字，顿时俩个眼放光，紧紧的盯着我身后背着的小棺材。我解下来交到他手中，他抱着棺木痛哭。哭过之后，抬眼看我，口中发出赫赫的声音，我见到他口中的舌头却是自己咬断的，不是利刃所为。看他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是想问孙莹莹怎么死的，我便把事情讲了一遍。

刘玉听了又哭又笑，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劝说，李牧廷过来说道：“走吧，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写，这尸骨便放他身边吧，好歹也是夫妻情深啊！”

我点点头，拍拍李牧廷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她们现在都很好了，现在重要的是，你要好好的，我不相信你杀了那孙琦，我帮你查查。”

刘玉闻言却摇了摇头，我手中一动，不知被塞入一个什么东西，看着刘玉那充满祈求的眼神，我叹了口气，跟着李牧廷走出牢房。

我偷偷瞄了一眼手中之物，竟是一枚铜钱，心中不免失望之极。大老远来给他送妻子尸骨，就得了一枚铜钱的小费，好在也是钱，揣着吧。

李牧廷看了看天色，对我说道：“在下请龙兄弟去百味楼，为你接风洗尘，顺便介绍几个朋友与你可好？”

有吃的，我自然高兴，于是开心的说道：“好啊，好啊，不过要打人破费了。”

来到百香楼，我又是一声叹息，李牧廷问道：“龙兄为何叹息？”

我沮丧的说道：“在开封从未进过如此豪华的地方啊。”

李牧廷但笑不语，我很讨厌他这样笑。这酒楼很特别，共三层，一楼大厅，二楼雅间，三楼便是给有钱有地位的人预留的。我们坐的这间便是三楼中最豪华的，白墙红门，紫檀木桌椅，漆的锃亮，奇怪的是却摆了一个空白的屏风。屏风前还摆了各种颜料，心中不解，于是问道：“李大人，这里为何摆了一副空白的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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