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语气决然。

“喂，做人偶尔要自私一点，你这样不遗余力替天行道、亲力亲为把我看管起来真的太辛苦了……”龙飞继续挣扎。

“不辛苦，真的。”声音坦然带着揶揄。

“……”龙飞意志消沉，挣扎失败。

襄都不愧为旧朝故都，其繁华甚至不输于南都。四条主街两侧商铺林立，茶坊酒肆、庙宇公廨，卖绫罗绸缎、珠宝香料、古董奇珍的都有。街上人流熙攘，川流不息，贩卒往来于其中，叫卖声不止。龙飞随着云逐月走过热闹街市，拐入一条幽静巷子，一座独门独院的大宅伫立眼前。红漆铜环大门，两旁立着威武的石狮，门楣上方是一块金字牌匾，上书云府二字。

龙飞很怀疑地看着云逐月：“你没有弄错吧，这里是你家？”

云逐月没答言，径自走上前叩门。

龙飞想到凡间一些大户人家底下的下人也是跟着当家人姓的，立刻了然。只见红漆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后站着一位锦衣管事，一见云逐月立刻道：“少爷，你回来了？老爷和夫人正惦记着你呢。”

龙飞顿时无语，原本想奚落云逐月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进门后拜见了云逐月的父母，云夫人拉着龙飞的手说道：“好标致的丫头，叫什么名字？”

云逐月顿时无语，一路上他都未问龙飞姓名，龙飞白了他一眼说道：“回夫人，我叫龙飞，是云师兄的师妹。”

“好，好。你们回来的太急，也没准备什么好的饭菜，就是些家常便饭，先委屈一顿吧。”云夫人笑道。

龙飞含笑点头，把大家闺秀的一点一滴都模仿的滴水不漏，惊的云逐月差点以为自己带错了人。

“龙姑娘是丘观主的入门弟子？这山上的日子对你一个女孩子来说只怕是太清苦了吧？”云夫人执起筷子，夹了一块鱼放到他碗里。她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女子，肤色白腻，眉梢眼角都透出一股端庄，眼角那一颗泪痣为她的容貌平添几分风韵。

龙飞看了看云逐月，而他不置可否地低头扒饭，只能硬着头皮瞎掰：“道观修在山里，路不好走，进出一趟不太容易。不过我师父说，天降大任，必定要吃些苦的，忍人所不忍，方为人上人。”

云伯父满意地点点头：“说得好。”

“龙姑娘是哪里人？可有什么家人？”云夫人眼中带笑，温柔地看着她。

龙飞不由沉浸在对方温柔的眼波之中，突然一个激灵，依照凡间的规矩，一个男子的父母问到一个女子家中有何人、住在何处，不是要下聘礼，便是要收为义女。不管是哪一种，他恐怕都消受不起。

“我也不知自己家中还有什么人，是师父将我带回来的，已经很久了。”龙飞开始瞎掰，心中暗道：“老妈啊，原谅儿子不孝。”

云夫人一怔，立刻道：“看我，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龙姑娘，你莫要伤心，生老病死，这都逃不掉的。不说这些了，咦？你怎么不吃肉？”

龙飞乖巧地一笑，轻声道：“我知道，何况我家里人只是在很远的地方，终有一日我们还是要重聚的。我是吃素的，因为师父说生灵都很不易，有的能修行成人，所以就不要剥夺他们能做人的机会吧。”他话音刚落，只见云夫人的眼眶突然红了，用手上的丝巾擦了擦眼角，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你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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