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惜月这会儿明白了刚才白虎为何不躲了,偷笑了一声,看了一眼身旁的王爷,二人下了马车后,便被前面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给挡在了圈外。
因为二人谁也没有穿朝服,瑞王今日更是连平日里素爱的那黑色的玉绣华锦也未穿,只是穿了一件儿淡青色的长袍,是以,也没有人现他们二人,就在这外面看着热闹。
“王爷这两个手下,倒还真是活宝!”
瑞王脸上的线条也是柔和了不少,压低了声音,“有些事,本王出面,反倒不妥,倒是不如让他们将事情闹大,这样,本王做起事来,才更方便,更顺手。”
卢江来这江南上任也有三年了,何时见过这等的阵势?或者说,是他何时见过这高文阳被人给整了?最起码,眼前的这一出,就是这两个年轻人,刻意地联起手来耍弄了高文阳!
否则,二人的身份,为何没有一开始就直接言明?若是真的想要低调,不给王府惹麻烦,为何在白虎挨了打后,又将这身分给亮了出来?怕是一会儿王爷就会到,自己身为太守,若是不能禀公处治?
卢江的眼神明明灭灭,终于是拿定了主意。
“抚安伯的确是不该动手打人,先不说这是否是以下犯上,就单是这一举动,就委实不妥!更何况这位白护卫,还是王爷的亲随,是王府的一等护卫!抚安伯,依本官看,你还是赔个礼吧。”
卢江说着,还一个劲儿地给高文阳使眼色,意思很明显,就是你赶紧地就这样儿算了得了,别再折腾了!一会儿王爷来了,怕是更不好收场了。
而抚安伯则是气得一个劲儿的磨着牙!他已是年愈四十的人了,这会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竟然是让他给一个小辈赔礼道歉?他的颜面何存?
想想他在这苏州这么多年,何时受过这等的气?什么时候不是被人供着?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敬着?现在居然是让两个小辈给拿住了!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可是这卢江说的也对,人家年岁小,可是官职比自己高呀!自己说白了,就是一个空有着爵位的吃闲饭的主儿!人家可是王府的一等护卫,是王爷的心腹,再加上王爷麾下拥兵数十万!这白虎说是从三品,可是这手中的权力,可是抵得过一方太守了!
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再看了一眼那被焚毁殆尽的粮食,高文阳这会儿心疼的几乎就像是,被人直接探出了一只手,给钻进了他的胸膛里,在胸腔内一阵翻搅后,揪住了自己的心脏!
痛不可言!
即便如此,脑子里还是极快地分轻了轻重,冲着白虎,微微施了一礼,“卑职多有冒犯,还请大人恕罪!”
这一幕,于高文阳来说,是耻辱,于四周的官兵百姓来说,向来在苏州人人敬畏的抚安伯居然是对一名晚辈赔礼作揖,这简直就是旷世奇闻哪!
而对白虎和玄武来说,这才只是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