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哪那么容易忘……”外面的人哼了一声,声音更加的模糊起来,听得不是很真切。
“大民,算我求求你还不行吗?咱们俩是不可能的了……”刘月娥带着哭腔说道。
“有啥不可能,你男人不是都死了吗?”
“是,他是没了,可是我的心里也已经有别人了,当年咱们的事儿,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大民,你眼看都三十了,就找个媳妇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得不到你,我过日子也不踏实!”
“唉……你怎么还是这样的犟脾气呢?当年要不是因为这个,你能得罪刘三腰子吗?要不是因为得罪了他,你现在工作媳妇啥都有了,这是何苦呢?”刘月娥唉声叹气的说。
外面的人沉默起来,半天没有动静。
刘月娥支愣着耳朵听了半天,就想从厕所里出来。没想到脚还没等迈出去,就听外面的人哼了一声说:“别动!”
刘月娥赶紧把脚收了回去,焦急的说:“大民,你说你这样算怎么回事?一会儿我小叔子回来,又得揍你了。实话跟你说,他以前可是在外面跟人家当保镖的,练过工夫的。”
“我不怕,月娥,我想你,我天天想你,要不是为了你,我干啥隔着一百多里地跑这来买房子啊!”外面的人声音忽然大了一点,好像挺激动的样子。
“那……那是自己个的事儿……跟我没关……”刘月娥急得直跺脚,心说王鸣这是去哪儿了,大半夜的怎么还不回家来了呢?要是他刚才在家,刘大民指定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把她堵在厕所里。
外面的人不管她说啥,语气加重说道:“月娥,你到底让我怎么做,才行啊!?”
“怎么做都不行……”刘月娥没好气的回道。
“为啥?”
“因为……因为你有病……”刘月娥终于忍不住了,大声说了一句。可是厕所离开房子比较远,外面还挂着呼呼的北风,屋里面睡觉的老两口根本听不见。
“原来刘大民有病啊!”这时候,厕所门口,王鸣忽然探头进来,笑眯眯的看着刘月娥。
“鸣子……你……怎么是你呢?”一时间,刘月娥还没有反应过来。
“呵呵,嫂子,走吧,咱们回屋唠唠嗑,这厕所里的味儿多大啊!”王鸣嬉皮笑脸的握住刘月娥的手,把她从厕所里拉了出来,径直朝屋里走去。
进屋之后,刘月娥半天才回过神来,拍着胸口一脸气恼说:“鸣子,你刚才差点没把我给吓死过去!”
王鸣坐在她旁边,搂住她肩头,笑呵呵说:“谁叫你不告诉和刘大民之间是怎么回事了?那我只好装神弄鬼了。怎么样,现在可以说了吧?”
“烦死人了!”刘月娥伸手在王鸣的胸口拍了一下,但是终归没舍得使劲儿。
她身子往床里一挪,就钻进被窝里,然后红着脸看着王鸣说道:“鸣子,把灯闭了,进被窝,听我慢慢给你说。”
原来,刘大民和刘月娥家是前后院的邻居,从小就在一块玩,算是青梅竹马了。
后来两人逐渐长大了,就处起对象来。
可是刘大民父母一身的病,干不了重活,又有五六个孩子,家里穷得叮当乱响,能对付活着就不错了。
一开始因为他们年纪小,两人也没太在意。等后来刘月娥父母没了,她大哥结了婚,她也道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才想到这个关键性的问题。刘大民家太穷了,连彩礼钱都拿不出来。
偏偏刘月娥的嫂子刘玉荷又是个势利眼兼财迷,想趁着刘月娥出嫁,把她这几年在刘月娥身上的花销都弄回来,就寸步不让,没有彩礼就别想结婚。
刘月娥大哥刘月山又是个老实巴交怕媳妇的主,一句话也不敢说,就任由自己媳妇胡闹。
刘大民被逼得没招了,就寻思着找到歪门邪道弄点块钱,于是就找上了县里的二流子刘三腰子。
刘三腰子对刘月娥那早就是垂涎欲滴,一天到晚琢磨着怎么把她弄上手。
刘三腰子一看刘大民找到他头上,就拍着胸脯说,只要跟着他混,不出两月,准保帮着刘大民弄到彩礼钱。
刘大民喜出望外,就把这事儿对刘月娥说了,虽然有些担心,但是为了两人能再一起,也就不管那么多了。
可是没过几天,刘大民就变得垂头丧气起来,几次看见刘月娥都是欲言又止,甚至说不上两句话,就撒丫子走人。把刘月娥整得是莫名其妙。
后来,一天傍晚,刘大民越刘月娥去县外的空房厂,说是有事儿商量。刘月娥还以为是商量结婚的事儿,就高高兴兴的去了。
可是没有想到,在那里等着她的,根本就不是刘大民,而是县里二流子刘三腰子。
刘三腰子跟她说,刘大民偷人家机械厂的铁块犯事了,要是不想进去蹲小号,就得他刘三腰子出面。可是要他对面救人,条件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刘月娥跟他干一把。
刘月娥听了犹如晴天霹雳,吓得身子都软了,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