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开严肃起来,脸不红,一本正经地夸着自己。
“好好好!袁天罡有个好孙子,袁客师有个好儿子!”赵子成连声赞好。
“呀,您老认识我爷爷和父亲?”袁开打蛇随棍上,准备借机套套近乎。
“认识!但也仅是一面之识,没有深交过。”赵子成回答着,回想着,他总觉得自己在进来前,好象喊过自己是学正。
回想着,赵子成突然想到自己进院时,那袁开是站在里屋处,恍然大悟,也许自己的声音太小,这孩子没听到。
有点儿明白,但赵子成还是心中的奇怪说了出来:“我好象说过,我是代州学正赵子成啊。”
“没有,您没有说过。”
严肃从脸上消失,换上一脸纳闷,袁开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摇着,摇着,袁开突然一声惊叫:“你说什么!你是学正大人!”
“啊呀呀,学正大人,不知是您老当面!”
袁开伸出双手,一幅又惊又喜的样子,亲热地拉着赵子成的双手,惶恐起来:“小的招待不周,请大人见谅啊。”
“哈哈,好孩子,我不怪你,还得感谢你啊。”
亲热地拍着袁开的手,赵子成老脸笑成了菊花,继续问着先前那个问题:“袁开,那首诗是你所作?”
“是啊。”
袁开头一低,搓着双手,故意装出难为情:“作得不好,您老别笑话,我…估计…入不了您老的法耳吧?”
他可不怕赵子成说不好,因为那首诗是李白所作,流传千年,在中国后世,可谓家喻户晓,是唐诗里的代表作。如果赵子成说不好,那他的脑子基本算是秀逗类。
袁开不想靠剽窃别人的诗句来混大唐,因为他脑子里没有多少首诗可用。而且作诗讲究应景,不是随随便便,将脑子里装的几首诗喊出来就行。赶上那天,人家指景让你吟诗,袁开就得卡壳,现出原形来。
今天,他无意吟出李白那首诗,恰好被赵子成听到。这只能归于天意,如果不好好利用,岂不怪可惜的。
“唉,我无法评价此诗。”
赵子成边感叹着,边将头靠到被团上,眼睛紧紧盯着袁开,似乎想将袁开看穿、看透。
目光一扫,探到赵子成在看自己,袁开继续低垂着头,期期艾艾地问道:“那…那…就是…不…好?”
“不!此诗已不能用好不好来评价。袁开,你这首诗太入情,入景了。我听完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起我的家乡。”
赵子成越说越激动,呼地坐了起来。
酒醉未醒,年纪又大,起身动作过猛,越臣成就杯具了。
眼前雪花飞舞,脑子里轰鸣一片,赵子成感到天施地转,身体也不听使唤,啪,倒在了被子上。
“啊呀,老大人啊,您没事吧?”
袁开呼地扑了过去,作痛苦状,直呼来人:“来人哪,蚂蚱,快点过来看看,学正大人摔着了。”
赵子成自家知自家事,心知自己是酒还没醒:“我没事。”
“孩子,不好意思,我喝多了,借你的地方,休息一会儿,明天咱们好好聊聊。”
这几句话说完后,赵子成那小呼噜已经响了起来。
下料得足,戏演全套。
袁开转身走向另一间房,抱过一床被,给赵子成盖好后,才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