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起那唯一的凭几,伍小六走出厢房,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向孙大人。
孙大人没有起身,麻利地接过凭几,放在眼前,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色子从瓷筒中倒出来,轻轻将三粒色子和瓷筒放到凭几上。
看到孙大人那个样子,伍小六摇摇头,合着大人不是想坐,而是给他那宝贵赌具找个置身之地啊。感叹自家大人的赌性太强,但伍小六人微言轻,不敢相劝,只好徒呼奈何。
孙大人不肯就坐,董捕头和伍小六自也不能坐啊。两人一对眼,干脆陪着大人吧,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后,象两个保镖般。
孙大人、董捕头、伍小六,三猫瞪六只眼,紧张地看着对面的袁开,等待他的开始。
袁开静坐了一会儿,自感心情已平静,便睁开眼。
睁开眼的同时,笑容浮上脸,他笑眯眯地看向三人,同时也观察着三人。
看到孙大人依然席地而坐,将赌具摆在眼前的凭几上,正焦急地等待时,袁开的笑容更盛。
厢房里只有一张凭几,这孙大人宁肯自己坐在地上,也不舍得将赌具放置于地。他简直就是嗜赌如命啊!哈哈,我喜欢,你个龟儿子的赌性越大,我计划成功的可能性越大!
“好了。”
袁开一声沉呼,打破了寂静。准备开启天眼。
微笑着,他慢慢将心中的计划说了出来:“孙大人,您不能先摇色子。待我实展鬼法之后,看透你色子的点数,将点数逐一报出之后,您再摇色子。这样,我们二下印证。如果有一局不符,我袁开这一百多斤就任由你等处置!”
听到袁开那句‘好了’,孙大人已急不可耐地抄起了瓷筒,将色子装进瓷筒之中,准备摇起来。
可是突闻袁开此番话,他惊得手一哆嗦,差点失手将瓷筒掉落地面。也太离谱了!能提前看到未摇的赌局,娘啊,这根本就不可能!
手一伸,孙大人急急将瓷筒抓住,飞快揣进怀中。
“这不可能,你在唬我吧?”孙大人噌地站起来,伸手抓下斗笠,那双眼瞪成牛眼般,震惊地看着袁开,毫不客气地指责起来。
一眼看清了孙大人的相貌,袁开顿时乐了:这位长得够丑啊!他娘的,这算是个啥长相啊?鬼眉压眼、阴阳双眼、猴鼻弯弯,娘唉,怎么还秃掉了半个头!头上不长毛,嘴上的倒挺浓啊。我地乖乖啊,那左嘴边飘着的四根长毛,怎么看起来那么恶心啊。
孙大人长得太有个性了,让袁开情不自禁给他相起了面。
这一相,袁开顿时乐了:看样子相法纯是蒙人。什么独相不靠谱,全相才为真!娘的,无论怎么看,此人的命相都不好。天生穷苦命、有心计,**、短寿。什么狗屁的相法,半点也不靠谱。人家现在是县令,再苦也比百姓强;有心计?奶奶个腿,就他这个样子,能有个屁的心计,比脑残强一点罢了。**,似乎也不准,他只有一房妻子,没听说过有妾室;短寿,这个现在无法验证,这龟儿子肯定还不到三十岁。
鬼眉!
想到这个带‘鬼’字的叫法,袁开笑了,笑得牙都露了出来,如同欲咬人的小狗。
他的确是想咬人,利用相法‘咬’那孙大人一口:借他的面相说事,利用这鬼眉作文章,好好忽悠一下,就说他和地府有缘,只有我才可助他改运!如此一来,如果忽悠成功,有他全力相助,我那放鬼日就可以大行其事!
嘴一张,袁开实展开了诡计,他首先用一个大呼小叫,吸引三人的注意。
“啊呀,孙大人一副好相貌啊!我的个乖乖啊,那是什么?”袁开的喊声,很响亮,估计二里地外的人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