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开回答得过于痛快,让吴立觉得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马上借宋家说事,夸大着得罪宋家的后果:“袁开,宋家和府上有关系,真逼急了宋家,府上的那些官员只怕也会出面施压。如果搞砸了,你我都得陷进去。我是执法人员,这样做,无疑是在受贿,而你则犯了行贿罪,事情一旦暴露,你我都难逃律法的制裁!”
“三七分帐!这三,不是给您,而是给李锋!从此刻起,李锋就是我兄弟啊!我钱多,给兄弟几个花花,律法也管不着吧!”
袁开这番话,让吴立感到满意,他边笑着,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袁开的肩膀,赞道:“好小子,够义气!”
吴立答应得心甘情愿下来。一方面,他觉得这袁开的神通不少,还想着私下找他算一卦,看看自己命中有无儿子。另一方面,一千二百贯,这个数字太大,大得让吴立将良心抛到云端,随风飘没了。虽然宋家也有孝敬给他,但每年也不过几十贯,和这一千二百贯相比,等于没有。
得到吴立首肯,袁开马上趁热打铁,准备今天就搞下去:“事要趁早,迟恐生变。今天就是个好机会,我们可以利用李锋伤了我之事,大作文章,吴大哥,宋云上来就给我扣了三大罪,现在我们就反向利用这个,说他报假案,虚构抢**节,编造杀人故事,严重误导李锋行事,这才重伤了我,将一切的一切全按在他头上。一定要让他用这个绸庄、再加上相连几个门面顶帐!”
“你就不怕宋云不理,直接上告?”吴立还是担心。
“告什么?哈哈,他敢告吗?宋云一直害怕欧阳家退婚,平时装得道貌岸然,就连私下搞个女人,也偷偷摸摸,他绝不敢将借条之事抖出来。如果欧阳家知道他因暗中找女人,才惹上了华家姐妹,必定退婚。今天这件事情,你和老董都在现场,也都掺和进来了。他上告,就必须连你们也一起告!县府两大捕头,同时成了被告,他宋云有这个胆?那一个官员会混到信他?”
袁开的心够黑!
拉虎皮作大旗,拉得还那么理直气壮!
“现在?”吴立挑了挑眉毛,摇了摇头,有点担心:“事情太仓促,你的办法虽好,但一旦搞不成,以后就没法再勒宋云了。要不,我们缓一缓,将方方面面的利害考虑清楚,再定计策。”
“我不喜欢太过周密的计划。再周密的计划,赶不上事情的变化。今天,您就按我说的去办,不必管成不成。我答应您,即便是办不成,我依然会付钱给您,也会消除和李锋的误会,拿他当兄弟待。嘿嘿,只不过钱不会太多,百十贯吧。”
给吴立吃了一个大大的定心丸后,袁开低声说道:“我先装昏迷,给您增加点筹码,好好勒一下宋云!””
吴立点点头,越过袁开等人,大步流星地走向后堂。
看到吴立离开,华家姐妹马上奔过来,一左一右搀扶着袁开。
可是没等她们的手伸过去,袁开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咕咚一声,摔倒在地,再也没有任何声息。
华家姐妹、蚂蚱、董捕头等吓坏了,纷纷奔到袁开身边,观察着他的情况。
与此同时,绸庄后堂内传来阵阵吵闹声,即有吴立的,也有宋云的。
时间不是很长,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绸庄后堂的吵闹声停了下来。
吴立从里面急匆匆地走了出来,飞快奔到袁开身边,蹲下身子的瞬间,他笑了:“袁兄弟,事情已搞妥,现在麻烦你拿出借条。”
“真的!”
袁开呼地坐了起来,眉开眼笑,乐得嘴都闭不上了:“他给了些什么东东?”
华家姐妹、蚂蚱和董捕头本来还在担心袁开的伤势,猛然间看到袁开‘活’了过去,顿时明白他先前是在装。
“这间绸庄、还有外面的五个门面,一共六间铺子,每一间算价六百贯,绸庄里的绸缎折价四百贯,正好凑够了四千这个数。你可满意?”
吴立的嘴也咧到耳朵后,边汇报着,边暗中计算自己应该要二间门面,还是从袁开手中拿到现钱。但无论要什么,他现在都不会明说出来,等一切搞定后,再和袁开暗中交易。
“太满意了!“
袁开迅速从怀中掏出那张借条,递给吴立,同时他急声吩咐着董捕头:“老董,马上找到孙县令,让他派人来现场办公,娘的,将这些东东全过户到我名下!”
华家姐妹的笑容僵在脸上,袁开发了财,但她们并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更加担心害怕起来:袁开这么做,无疑是在逼宋家和他翻脸,逼人家对付他。
蚂蚱也担心这个问题,回头朝着后堂看了一眼,决定在必要时,出动兄弟,恐吓宋家一下,让他们不得伤害袁开。
“好!我马上就办。”董捕头高兴地答应着,开始按排属下回县衙,急召主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