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纵声大笑,冷不丁被烟呛着,猛地咳嗽起来,她用手温柔地抚着我的背,我感到难为情借着拿纸起身避开。
她笑着说:“哟!还挺封建的嘛,那你干吗还叼着我刚叼过的烟,想亲人家就直接说嘛。”
我闻言咳的更厉害。
她端着烟灰缸走了过来,示意我把烟递给她,可她接过去并没把烟放在烟灰缸里摁熄,而是放在嘴里用一副老练的样子优雅的抽了起来,不过看她抽烟的样子,不得不在老练前面加一个假字,果然没抽两口,她便由于太注重姿势表情而被烟呛着,当我看见她被呛得通红的小脸在烟雾中若隐若现时,心里猛然动了一下。
我给她倒了杯水,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说:“活该,看你以后还装女二流子不。”
她一边捂着胸口,一边用手跟我比划着,大概意思让我等等,让她缓过气来再跟我理论。看她那副难受的样子,心里微微有些心疼,拍打她背的手更轻了。她缓过气来却没有吭声,低头若有所思的喝着水,也不看我,盯着面前的杯子发怔,偶尔想起什么开心的嘴角便微微牵扯一下,但很快又止住。这是我认识她以来第一次露一副小儿女姿态,让我看得有些走神。
我欲待再说什么时,电话响起了来,是唯唯打来的,她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和朋友吃饭。”
她问:“跟谁。”
我听她这语气,气不打一处骂道:“跟谁,反正不是跟你,打你电话没接过,你还好意思问我那么多!”
她估计愣了一下,没想到我用这语气对她,半晌后问,你在哪。
我说我在xx路xx川菜馆。
她说:“好,我马上到。”
老子******和女朋友约会怎么跟召妓似的,操。
放下电话我才发现自己犯了个愚蠢而致命的错误,我可怜巴巴地看着莫柒柒,她似笑非笑不为所动,我几乎用哀求的口气跟莫柒柒商量能不能先放过我了今天,我女朋友要来找我。
莫柒柒理直气壮地说:“不行,我行得端,坐的正,凭什么让我躲避,你心里有鬼,要躲你躲。”
我气结,怎么她妈的成了我心里有鬼了,但这个时候不是计较推诿的时候,我讨好的说:“莫女侠,你就饶了我吧,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见死不救落井下石的人,你瞧你那胸怀。”
她胸是挺大。
她仰天一笑说:“以后还敢在我面前装深沉不?”
我沉痛的说:“再装B,被雷劈,再装纯,被狗轮。”
她似乎还不满意,拖着声音说:“求我呗。”
时间越来越紧,我不敢跟她拖延下去,我几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我求求你,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求你得饶人处且饶人,江湖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穷寇莫追,逢林莫入,己所不欲,勿失于人,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说着说着我就语无伦次不知所云。
她见把我也整治的差不多了,笑着说:“看你也怪可怜的,姐今儿就放你一马,给姐敬杯酒就走。”
我连忙翻出一瓶饮料斟满两个杯子说:“今日以水带酒,以壮离别,改日补过,我先干为敬。”
她站起来与我碰杯,我连忙说:“你坐着,你要站起来喝我只有跪着了。”
她扑哧一笑:“你怎么这么能拍马屁啊!”
我一边簇拥着她往外走一边说:“平时我可不这样,这得分人,我只遇见那些真正让我仰慕爱戴崇敬的人才会如此,你是我生平见过第二个最乐于助人心底善良默默奉献的,我对你舍己为人的精神肃然起敬,对你的大恩大德三拜九叩不能回报。”
“第一个人是谁?”她在门口问。
“雷锋。”
她说:“操!”
刚走了几步,我大喊道:“莫柒柒!”
“什么?”她回头。
“我没带现金,不知道这里能不能刷卡,你能结账了再走吧!”
她从脚下捡起半截砖头,我见势不妙,急忙跑回餐桌前。
莫柒柒刚离开一下,唯唯就到了,一进门就哭丧着个脸,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我有些作贼心虚:“小心翼翼挨过去坐下试探着问,怎么啦?”
她看着桌上的碗筷问我:“你和谁吃饭来着。”
我说:“我那警察朋友呗,你说你来,我就赶他走了。”
我的警察朋友真悲哀啊,躺着也中炸弹。
我问她:“你怎么不开心的样子。”
她说:“来的路上有一个车子一路跟她逗着玩,进市区的时候差点没让她撞着一电动车,可把她气坏了,而且最让她生气的是一看车里那几个人就不是好人跟。说完用眼睛瞪我,气呼呼的说,跟你一样。”
我抓着她的手说:“跟我一样招人疼。”
她呸的一声:“跟你一样招人讨厌,滚开,拱什么拱……”
良久,我心满意足地把嘴唇从她嘴唇上移开,一边擦着嘴一边朝她坏笑着。
她扬手给我一嘴巴,不满的说:“你擦什么嘴,我还没嫌弃你口水脏呢,你倒先擦上了?”
我叫屈:“我没擦啊,我是在揉刚才被你咬的地方,可疼了。”
她得意的说:“就咬你,以后你使坏还咬,哼。”
我笑道:“咬吧,你爱咬哪儿就咬哪儿。想起什么我又添了句,这儿可不能咬,说完我羞答答地捂住裆部。”
她脸一红,怒斥:“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寡廉鲜耻人呵。”
我搂着她动情的说:“我承认自己有时候轻佻狂放厚颜无耻,但我一旦爱上对方就绝不是那种始乱终弃负心薄幸的人。”
她说:“那你爱我吗?”
我说:“听真话还是假话。”
她说:“真话。”
我说:“爱。”
她说:“假话呢?”
我说:“很爱。”
正闹着,旁边站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我心里一下提了起来,故做镇静地说,你怎么来了。
莫柒柒一把拨开我,伸手拿桌角压在纸巾的手机说:“我手机忘拿了。”
我回头,唯唯的脸在灯光下苍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