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如果。”

“我不知道，但我能告诉你我不后悔，毕竟谁都不知道换一条路走自己的人生会如何，当然我不是喜欢我现在的路，我只是不爱幻想，你走了就要走下去，回头是岸，要看什么事情，有些岸你一经踏出去它就会立刻消失，你纵然回头，此岸已非彼岸。”

说的很好，只有经历过那种无奈的人才能理解，但黄雨娉真那么想吗？你干嘛之前还告诉他要杀了领养她的人？

难得黄雨娉这会这么善谈，段天峰正想着要不要多问几个问题的时候，手机传来一阵颤动，然后铃声响了起来，是周姚的来电，他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接了，声音有点发抖：“周大哥……”

周姚有点疑惑：“你没事吧？”

误会了啊：“没事，就是冷。”

周姚明显松了一口气：“韩苏苏已经到我朋友的私人医院，其它人正在路上，我会一直密切注意保证他们的安全，你可以放心做你的事。”

“我知道，谢谢你，回去以后找你喝酒。”

“必须的。”

周姚挂断了电话，段天峰把这些告诉黄雨娉以后，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沉默着。

黄雨娉亦沉默着，直到差不多到市区的时候，一开口就说出一句让段天峰很吃惊的话：“我们下车吧，跳车。”

段天峰瞪大了眼睛：“为毛啊？”

“为了不留下蛛丝马迹。”

“你觉得敌人能查到这个司机？”

“低估敌人的人，很多都付出了很惨重的代价。”黄雨娉指着一个方向道，“那边有个弯位，车速会慢下来，你先把包扔下去，人再往路边的绿化带跳，记住手抱着脑袋，背部先着地避免受伤……”

段天峰看了看黄雨娉手指的方向，有点郁闷，他感觉没这样的必要，但她跳他还是要跳。

很快，小卡车开到了黄雨娉选择的跳车位，黄雨娉先跳下去，动作很敏捷，很华丽，这那里像是冰天雪地的冬天穿成粽子的人？坦白说段天峰也是有身手的人，虽然相比起黄雨娉来显得微不足道，但总归比普通人强很多，可不得不承认他还是跳的非常狼狈，右脸还被不知名的枝叶划出一道血痕。

他都这样了黄雨娉竟然还对他冷笑：“跳车尚且这样，要是跳楼你不得断腿？”

段天峰道：“废话啊，谁跳楼不断腿？”

“呵呵，四楼以下我可不会。”

段天峰懒得理会她，她就不是个正常人。

拿着包，段天峰先走在前面，黄雨娉忽然叫住他：“走这边。”

段天峰停住回头看：“那边是货柜场好不好？你不是说回市区吗？”

“这里就是市区。”黄雨娉说完自己赶紧先走。

他跟上去和黄雨娉进了货柜场，在空无一人的破旧货柜场里面左转右转，最后来到一个蓝色的货柜面前，黄雨娉掏着自己的包，在四周范围安装着什么，段天峰走近去看，应该是摄像头，很小的体积，不怎么起眼，粘底不知道用的什么材料，什么东西都能一下就粘上去。

连续安装了六七个，黄雨娉才向段天峰招了招手道：“跟着来。”

段天峰继续跟着黄雨娉走，又是左转右转，最后上了第三层一个白色的货柜，这里视觉不开阔，但很隐秘。

随着黄雨娉打开货柜门，段天峰几乎没有骂出来，操，这就是一个小型公寓，一个公寓里面有的设置它都有，不过能看出来很久没有人来过，落了一层不浅的灰。

走进去，关上门，黄雨娉打开了灯，竟然还有灯，电哪儿来？

黄雨娉看段天峰一脸惊讶，主动开口道：“这叫安全屋，三年前我出任务在这里住过十一天。”

安全屋他知道，他看过电影，联想到黄雨娉以前的工作性质其实亦很正常，但有电这个他着实惊讶：“怎么还有电？”

“为什么没电？”

“电线那里来？”

“高强度供电池好不好？小型飞机用那种，说你没见识你真是没见识。”

“还有水龙头？还有马桶？还有电视机？”

“你烦不烦？你不介意掀开马桶看看是不是摆设。”

“还是算了吧。”段天峰转而道，“这里安全不安全？你出任务的安全屋你们组织应该知道吧？”

“他们知道我还来，你觉得是我白痴还是他们白痴？”说着话黄雨娉把包放在地上，翻了翻床上的被子露出下层，人坐上去以后弯着腰从包里拿出顺来的笔记本电脑操作了一阵，段天峰过去看的时候能看见刚刚她安装的摄像头的画面出现在屏幕上面！黄雨娉缩小了窗口以后又在笔记本上面操作了起来，登陆了一个不知名的服务器，然后才打开一个网页对他道，“钱已经到账，我们现在联系杀手组织，弄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