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惯是聪明机灵,这会子绘声绘色地把方才的事给叙述了一遍,还把他们的对话都给复述了,模仿得惟妙惟肖的,逗得慕容甫也是笑了好几回,指着他笑骂:"你小子还真适合去说书呢。"
只是笑着又想起方才之事,分明是老二为难三妹呢,不由皱眉,自己家后院这点子事,他平日是不关注的,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对于母亲的做法也很是不以为然,自己是嫡长子,谁又能跟自己争抢家业?别说那周姨娘没儿子,就算有儿子又能如何,谁也越不过自己。
没想到那个从没注意过的三妹怎么突然间变得这般聪慧了,很是有些惊奇。
只是这毕竟是自己家的事,终究不方便在外人面前多予置评,只立刻转了话题:"安然,你不是说要看我那幅古画么?"
萧安然却有些神不守舍,他当然也从方才的事听出了许多讯息,但别人的家事他自然不会当面说什么,人家兄妹再闹,那也是人家的事。那女子真个冰雪聪明,一场风波反被她占了上风去。
忽然他想起什么,心头一惊:"姐夫,方才那位穿绿衣的是不是就是三小姐?那不是——先前外面都传她落水自尽了......"
他心中有些极度失落,那个女子是喜欢风郁的吗?竟为了他自尽?他心里否认,目光便带了些自己也说不清的急切看向慕容甫,想从他那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好安抚自己七上八下的心。
慕容甫蹙眉:"是三妹没错,但这话怎说的,没得毁了三妹的名节。父亲都说了,三妹只是自己不小心坠入水中,恰被风郁救了的,也不知道怎被那些人乱传一气,风郁自己都已使人传消息澄清了,安然不要相信那些谣言。你看今日的事也知道她不可能是那样的女子。"
慕容甫话是这么说,实际上他自己也知道当日的事是怎么回事,但这话他不会提,自己这做兄长的怎能娶败坏妹妹的名声呢?
而且三妹都变了个人似的,想是再不会行那有损名节之事的。
萧安然得了他的否定,顿时整个心像绷紧的皮球陡然松了下来,"对,是安然无状了,三小姐是大家闺秀,那些子小人真是可恶,怎可如此败坏女子的名声?"
他自己心内其实也不相信呢,那样一双眼睛,如此清澈,仿佛能直接看到他心扉一样,怎可能随意轻生,外面的流言竟说她胆小懦弱,结巴,还笑她傻,他刚刚看到的却是一个钟灵毓秀的女子,若非自己亲见,定被那流言误了去。
反正,反正她定不会像传言一样喜欢风郁的,风郁可是她姐夫呢。
萧安然像得到了救赎似的,整个人顿时又生机勃勃起来,却又想到那些流言,很是气愤,那个女子合该是众人称颂的,怎能受如此侮辱,回去定要使了法子消弭那些流言才是。
而慕容薇这边厢只抬眼看了过去,根本没注意到秦安然如何,连忙着人扶水生回去休息,月姑感激地跟她道了谢,跟着照顾儿子去了。
慕容薇笑着看向慕容观说:"二哥,既然这砚台是四妹借去了,我也就不夺人所爱了。二哥可别忘了找出那起子敢偷东西的恶奴才是呢,若是日后再被摸去什么,可怎生是好?"
慕容观被她说得脸阵青阵白的,干笑着:"好,今个多谢三妹了,哥哥这就去查。"
"那我这就不打扰二哥了。"说罢也不理会婉儿,领了绿儿几个意气风发地走了。
绿儿几个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腰背挺直着,好似打了胜仗的得胜将军似的,满脸容光焕发。
自跟了慕容薇这主子,还是他们第一回打胜仗,一扫多年的怨气,那走路都带风的,飘起来了。
慕容婉儿见她们那样儿,气得心口子疼,跺了跺脚:"哼,来日方长呢,小蹄子,有的是机会整治你个小娼妇!"
慕容观摇摇头:"下回你别扯上我了,这丫头真个厉害啊,妹妹,你也别跟她制气了,你不是她对手啊。"
慕容婉儿鄙视地看着自己哥哥,"有你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么,你不帮拉倒。"说着自己个气冲冲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