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有所指让赵婧愣了一愣,她怎么忘了,她一个借住在苏家的客人,怎么能在外院这种地方走来走去,一般人家都说不过去,别说苏家还是前铺后宅的宅子,外院多的是伙计外男走动,她经常往来这种地方怕是要落人口舌了,怪不得最近下人看她的目光都稀奇古怪的,可恨她为了讨贺彦欢心,一心去打探苏家的消息,既然连这事都忘记了。
苏卿嘲讽的笑了笑,她不会让赵婧在她们苏家呆太久的,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她都会一个一个解决掉。
看着苏卿面无表情的从她面前走过,赵婧张了张嘴,想跟她解释两句,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一次两次还能是偶然,三番四次频频往外院跑就说不过去了,她再怎么解释也无法掩盖这个事实,反而是欲盖弥彰,越描越黑。
当银色的光辉洒满大地,苏卿坐在玫瑰椅上,瑶光正帮她绞干发上的水,想起白天的事,她不禁问道:"姑娘,为什么你明明不喜赵姑娘,却还要那般亲近她呢?"
林妈正绕过金漆点翠围屏进来,一听瑶光这话顿时就嗔道:"你个傻丫头,姑娘这才叫聪慧,那赵姑娘就算品行不好好歹也是咱们苏家的客人,也是夫人做主收留的,姑娘这般给她面子不是为她,是为了夫人,姑娘小你一岁都能想到这些,就你个榆木脑袋不开窍。"
瑶光听的一愣,随即才恍悟过来,直道:"怪不得了,我就说姑娘明明不喜欢赵姑娘为什么还要跟她亲近,原来是做戏啊。"
林妈无奈的点点她的脑袋,"这回知道了吧,你也正好学着点,别这么傻头傻脑的让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乳娘你真过分,我哪有傻头傻脑......"
苏卿看着两人拌嘴,无奈一笑,看着窗外高悬的明月,这几天她都没去厢房,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算了,反正他已经行动自动了,是去是留他心里应该有了主意,至于约定一事,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事,苏卿便没怎么放在心上。
这一天清早,苏卿照例去了苏老太太院子,自从搬了院子之后,苏壑的病是再也没有复发过了,原本瘦瘦小小的身子也一下子变得壮实了不少,一开始还咿咿呀呀的连话也不会说,这几日居然也会喊娘了,可把刘氏喜的,苏老太太看着孙儿健康粉润的小脸蛋也是一脸欢喜。
苏卿跟弟弟玩了一会儿,趁着刘氏和苏老太太都在,便开口说道:"奶奶,娘,我有话跟你们说。"
刘氏一愣,转头看向苏卿有些严肃的脸,嘴角的笑也淡了下来,让绿意把苏壑抱回院子,挥手让丫鬟们下去,才问道:"卿卿怎么啦?有什么事你直说。"
苏卿抿了抿唇道:"奶奶跟娘是不是也察觉到爹想参加科举的事情了?"
苏老太太以为她担心儿子撂担子,不由安慰道:"卿卿别胡思乱想,你爹虽书气重,却不会做这样没担当的事情,咱们这一大家子要他养活呢,他不会为了那劳什子科举让咱们一家子去喝西北风的。"
刘氏一想起丈夫对科举的执着心里就有些发苦,如果她们家不是这个情况,她是绝对不会拦着他的,他就算不甘心也只能狠心舍弃,便也劝导:"是啊卿卿,你爹的性子就那样,他是看璨哥儿参加乡闱眼馋了,回去娘就好好说说她,你别担心,你这个孩子啊就是心思重,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
苏卿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淡淡道:"奶奶和娘也想让爹入仕为官吧?"
苏老太太长叹一声,"这些都是命数啊,命里没有的事咱们也不强求了,再说了,不是还有壑哥儿吗,这孩子看着就是聪明伶俐的,日后也一定比你爹有出息。"
苏卿却摇摇头,郑重的说道:"我想让爹去参加科举,铺子里的事情我来。"
话一落,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刘氏好半响才反应过来,立即嗔道:"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能管得了铺子的生意?别瞎说了,想来是你爹最近的变化让你误会了什么,他是绝对没有什么赶考的心思的,你也把那做生意的心思歇了,这天下就没有让老子考科举,女儿做生意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