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只有粗重的呼吸在内室里回响,苏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浑身香汗淋漓,对闵嵇的偷袭恼得不行,真当她是没脾气的小猫不成?这回非得让他知道厉害不可,苏卿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瑶光睡在离苏卿只有一墙之隔的耳房里,这一晚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她回了乡下老家,路过一片墓地,墓地上阴风阵阵,绿油油的鬼火漂在空中,还能时不时的听见连续几声啪啪的爆响,四周黑不溜秋,伸手不见五指,耳边尽是女鬼呜咽的低泣声和小鬼凶狠低沉的咆哮,她吓得魂飞魄散,撒丫子疯狂的跑,可跑啊跑,跑回了家,就算躲在被窝里还是能听见女鬼在哭小鬼在叫,就在她被吓得快要崩溃时,猛地惊醒了过来。
天灰蒙蒙的快要亮了,透过薄薄的窗纸照进来的微弱光线,瑶光看清了四周熟悉的环境,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是梦......真是吓死人了。"
做了这样可怕的梦,瑶光也没有再睡下去的心思,穿戴好衣衫,撑着有些无力的身子去打水梳洗。
可才走出院子没多久,眼角似乎瞥见一个黑影闪过,瑶光身子猛的一僵,心头突突突的跳着,她缓缓的转过身去,当看见四周空无一人时,才松了口气,好在天快要亮了,不过小半个时辰,院子里的下人接二连三的醒了,林妈因为奶过苏卿,待遇比一般下人要好,她独自一人住着一间宽敞的偏房,这才开门就见到坐在屋檐下的瑶光,瞧着还有些神情恍惚,林妈皱皱眉头,走了过去。
听瑶光哆哆嗦嗦的说了昨晚的梦,林妈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这事儿确实是有些不吉利,这样吧,呆会儿咱们跟姑娘说一声,让她放你个假,去大鸿寺求个平安符戴上就好了。"
瑶光嗯了一声,林妈见她神情萎靡被吓得不轻的样子,轻声安慰了几句,即去了小厨房给让下人给苏卿准备早膳了。
天色大亮后,林妈估摸着苏卿该醒了,即端着温水推门而入,谁知一打眼就看见苏卿已经穿好衣衫坐在妆台那了,有些诧异的问道:"姑娘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有事要出去吗?"
"今天要去一趟茶马司,毕竟是有关铺子的大事,有些紧张,便起早了一些。"苏卿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说了一句。
茶马司的事林妈听瑶光说过了,多少了解一些,见苏卿紧张得起了个大早,忙劝道:"官府都把批文给姑娘了,这事儿就是铁板钉钉改不了的了,姑娘不用紧张,咱们就是去了也是走个过场而已,而这事咱们苏家出了这么大的风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咱们呢,姑娘该高兴才行。"
苏卿是她奶大的,这么多年照顾下来,就跟她的亲闺女没什么区别,她现在有这样的成就,让她觉得与有荣焉,不仅腰直了连走路都能生风,心里骄傲得不行。
苏卿嗯了一声,见她把水端过来,忙站起身来,这一起身便有什么东西往下涌去,察觉到那处温热微湿,苏卿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在心里把闵嵇骂了第一百八十遍。
可怜的苏卿本想霸气的惩罚闵嵇一番,可谁知那套女王范把闵嵇迷得欲罢不能,她哭着喊着求饶都不顶用,被他使劲折腾了一宿,等天蒙蒙的时候才肯离开,可怜她才睡了一个时辰不到,又提心吊胆的害怕被林妈等人发现身上的痕迹,早早的就穿戴好了。
林妈见她走路古古怪怪的,眉头一蹙,问道:"姑娘,你这腿怎么了?"
还好苏卿准备好了说辞,只道:"昨夜不知怎么了,睡到一半腿忽然抽筋了,现在还有些不舒服呢。"
是抽筋了,不过是被闵嵇这头饿狼弄的。
林妈不疑有他,哦了一声,"那我待会儿用热水帮姑娘敷一敷,再用点药酒擦一擦就好了。"
闵嵇不会顾忌,她全身上下哪都下得了嘴,她这一腿的印子让林妈瞧见了还不吓死,苏卿摇头,道:"没事的,走一走就好了,再说了,我怎么能让乳娘做这事。"
林妈欣慰的笑了笑,正想说这点事没什么,见苏卿转过来的脸色那般难看,忙问道:"姑娘的脸色怎么也这么差?好像一夜没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