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尴尬一笑,"这个,是我娘准备的,她说她成亲的时候我爹因为酒醉闹了大半宿,为了不让你也这样就把这药水给了我,她说这个可以醒脑,对酒醉也很有效,没想到还挺管用的。"
王岳翎睁开了眼睛,道:"是吗?改天我要好好感谢她。"
"不用,举手之劳而已。"待药水吸收了之后,苏卿收回手,正要转身去拿帕子擦手的时候,王岳翎一回头抱住了她的腰,因为两人隔开了一点距离,王岳翎这一抱正好把头搁在了她肚子上,看着他高高束起的发冠,苏卿有些摸不着他是什么意思。
薄荷脑的清凉混着她身上的瑰香,交织出一股靡艳的香味,王岳翎把头埋在她的肚子上,深深吸了几口气,似想通过这个动作让苏卿的心再向着他一点。
苏卿用手戳了戳他的头,道:"你要是困了可以去榻上歇息。"这样把她的肚子当枕头怎么行?她的肚子现在金贵着呢,哪能被他当枕头?
王岳翎显然也想起了她柔软的肚子下还孕育着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当即放开了手,却起身一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在苏卿制止前道:"我有事跟你说,躺在榻上说也一样。"
哪能一样?坐着跟睡着给人的感觉差别大了,这种带着强烈暗示性的地方他真的能克制住只跟她盖着被子纯聊天?苏卿暗恼刚才就该把那瓶东西全部涂上他的脑袋,让他更加冷静一点。
把苏卿放到榻上,伸手把她脱了绣鞋,在那莹白如玉的小脚上停留了一眼,方解下束冠,除去外衫鞋袜躺了进去,感觉身旁一具散发着若有似无冷香的男性躯体躺上来,苏卿眉头一皱,往里边挪去,直到两人中间隔着约莫一条手臂般长的距离时才停下。
王岳翎看她像小兔子一样小心翼翼的挪啊挪,挪到里边去,心里有些懊恼却并不生气,她会戒备才是正常的,要是真的任由他胡作非为,他才要怀疑苏卿是不是被掉包了,见她这样,王岳翎本就冷淡的心连那仅有的一丝旖旎念想也挥散了去。
王岳翎双手叠放在腹前,开口道:"我的嫡母今天来定州了,已经在府里住下,她这个人心胸狭隘,为人极度自私,不是个好相与的长辈,本以为婚礼在定州举办便能避过本家那边的麻烦,现在看来是不行了,我的事原不该牵连到你,但她介入你必定不能抽身,倒是麻烦你了,不过我会帮你的。"
苏卿眼光一闪,原来是恶‘婆婆’,这个世上除了她奶奶之外,好像真的没见过其它心善的婆母,贺夫人是,王夫人也是,苏卿叹了口气,却并不畏惧。
"嗯,我知道了,看在你的份上只要她不与我为难,我不会跟她计较太多,其它的我就不保证了。"他说的含蓄,可她却深知那些贵妇的扭曲心理,不用说,这肯定也是个鸡蛋里挑骨头的,人家来者不善她当着不会站着挨打,以她现在的心智来说,对付一个女人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王岳翎也深知,这世上的人不是你不想惹事就能平安顺遂的,王夫人对他都横挑鼻子竖挑眼,何况苏卿?不过她这般聪明他是不担心的,就怕她会觉得烦,两人说是夫妻,可事实是什么关系双方都心知肚明,如果被他妻子这个名头所累,也就跟当初立下赌约的目的相悖了。
她是来他羽翼下暂寻庇护的,若他给她带来的只是麻烦,她可还会愿意?
苏卿的手正碰到榻上一条微凉的白绢,脑子里灵光一闪,微一侧身把那东西从身下扯了出来,寻思着用醉红尘掩饰一下,王岳翎看了她手里的元帕一眼,伸手拿了过来,道:"如果她没来,这东西不要也罢,但是有她在,寻常的东西是骗不了她的。"
苏卿看了他一眼,难道还要真枪实战来一场不成?这样一说她倒是想起来了,有些经验丰富的妈妈一眼就能看出元帕的真假,毕竟落红可以伪造,行房的痕迹却不容作假,她的元帕要是只有落红她们肯定会生疑。
王岳翎看着她询问的小眼神,忽的眼神一闪,道:"你有孕在身,不必,只要帮我就好了。"
苏卿一愣,想到了某种可能,眼神闪了闪,不着痕迹的往后缩了一下,不会吧?闵嵇都不舍得让她这样的,王岳翎要是敢胡来她非得把他踹下榻不可。
看着她眼神闪躲,王岳翎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淳淳善诱道:"卿卿,帮我一下可好?嗯?"
"不用麻烦了,反正就算让她看了也会针对我,你何必还要如此牺牲?"苏卿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坚决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