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依斯正想说男子汉流点血算什么,但一想她肚子里还有孩子,便道:"没事没事,小伤而已,算算事情发生到现在也有半个月了,那伤说不定已经好了,不用担心。"他接到消息的时候,听说闵嵇是被效忠克巴斯的那些余孽伤的,不过那些人不是闵嵇的对手,就算有伤也没有大碍,他一点都不担心。
"他的敌人全部铲除了吗?还有没有能威胁到他的人?"苏卿又问道,她心思细腻,也颇擅长谋略,深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他表面上看是成功了,可如果有余孽未除,他并不能算是真的赢了,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就像彼时的她一样,要是有能力,给他一个当头痛击未必不可。
马依斯讶异于她细腻的心思,一般人听到这样的消息都会很高兴吧,她却有那个心思关心闵嵇身边是不是还有威胁,这缜密的心思真是难得,却不知道苏卿这完全是经验之谈,毕竟重来一次的她就是那个从贺彦卑鄙手段下活下来的余孽。
"嗯,没有,他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逃了,不过你放心,帮助他逃亡的那个家族已经被冉罗派人消灭了,他们势单力薄,在闵嵇的重重追杀下只是强弩之末而已,蹦跶不了多久的,而且现在的草原冷得刺骨,只怕早就冻死在外边了,威胁不了他的。"马依斯摆摆手,一脸不在意的道。
苏卿想起孤立无援的贺彦最后被她用计处理的事,那个逃亡的人下场估计不会好到哪里去,确实构不成威胁,闵嵇也斩断了他们的后备助力,只要部落里的人不对这个叛徒伸出援手,这人是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苏卿舒了一口气,问道:"那我的信呢?你有没有送出去?"现在局势已经安定了,虽不清楚闵嵇下一步该怎么走,可至少他不用再过那种躲躲藏藏的日子,她们也就可以正常联系了吧?
说到这个,马依斯赶紧从怀里拿出封信交给她,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道:"那个,本来这信是想给你送过去的,可我睡了一觉后就忘记了,呵呵。"还好有苏卿提醒他,不然他还要把这事忘了。
苏卿一喜,赶紧拆了信,见到那狂狷霸气的熟悉字迹,鼻子便是一酸,分别几个月从未有这一刻这般想念他。
信里写得很简单,无非是问候他的孩子,叮嘱她注意身体等云云,苏卿能从中看出他对她的思念,但因为遥远的距离让这种感情无法清晰的表达,她知道他一向是个行动派,书信这种东西太单薄了,不足以承受他的情感。
原本她应该高兴的,可她却从信中察觉到几分古怪,他竟对她嫁给王岳翎的事没有提起半句,为什么?
"你有将我的信送出去吗?"苏卿皱眉问道。
"啊,有啊,你给我的第二天我就让人送了,怎么了吗?"马依斯见她一会儿欢喜一会儿皱眉的,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是怎么说的?立刻让人送到他手里吗?"
"这个倒没有,听你说的我也怕影响到他的心情,所以就让路扎尔看情况,等局势稳定了再交给他,难道他还不知道这事?那就奇怪了,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月了,信我是在前天收到的,是闵嵇让线人快马加鞭送来的,那时候局势已经稳定了,路扎尔怎么还没把信给他?"马依斯皱眉,心里有些不安,拖得越久,闵嵇知道的那一刻就会越愤怒,他会不会冲动的杀回来拧断他的脖子啊?
苏卿紧抿着唇,"他一定还不知道这件事。"嫁进王家快两个月了,他却还被蒙在鼓里,想想她都替他委屈。
"要不,要不你再重新一封吧,我快马加鞭让人亲手送到冉罗手上,不然靠路扎尔那个不着调的人还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呢。"
苏卿摇头,"不了,按照他的计划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说不定不用一年呢,赌约既然不会给他造成什么影响,他顶多也是生气我自作主张罢了。"
马依斯想想也是,便道:"那好吧。"
苏卿淡淡一笑,借了笔墨,当即就给闵嵇回了一封信,马依斯妥当的收好,苏卿便出庄子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