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接过来,打开盒子抽出五张一百两的银票交到她手里,管事娘子看着手里的五张银票,有些咋舌,一出手就五百两,感情这个据说只是小官吏女儿的少夫人还是个富婆不成?
自从苏治拜官之后,苏卿就脱了商贾之女的名头,除了在定州呆过的王夫人和王梣等人,王家上下都以为她爹只是个小小的官吏,她只是因为有一张好看的皮相才会被王岳翎看中,根本不知道她家财万贯的事。
苏卿把盒子交回给瑶光,道:"从今天开始,不论是我的花用还是下人们的吃食都从我这儿出,公中那边拿不到银子就别去了,这阵子那些清汤寡水吃得我腻味得很,你去茗香居等大酒楼订几道我爱吃的菜品回来,要是大厨房那边克扣咱们的食材,你就去外边订几桌给下人们加菜,都过年了,理应吃得丰盛些,不需计较那些银子。"
管事娘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家里有饭不吃要吃外边的,这是什么理?但王夫人的刁难是事实,与其被她逼得只能吃残羹剩饭,还不如在外吃香喝辣,但这未免有些不合规矩,不过王岳翎临走前叮嘱过万事要听她的,苏卿都发话了,她哪敢不听,忙道:"是,老身晓得了,不知道少夫人喜欢什么菜品?告知老身,老身也可以帮少夫人张罗。"
苏卿笑道:"茗香居的醉鸡不错,云来酒楼的陈酱肘子味道也好,斋月阁的素菜又鲜嫩......听说中午的时候清甜坊还会卖一种名叫南薯糯饼的小食,跟那些掌柜的说,外送的费用我会另付,让他们把菜品送到王府这儿来。"
管事娘子瞪大眼睛,"送到王家来?这会被人说闲话的?"
"说什么闲话?"苏卿睨了她一眼。
管事娘子抿抿唇,叹道:"夫人会说少夫人没规矩的......"
"怎么?就允许她克扣我的东西,还不许我另寻法子吃饭?我如今还怀着孩子呢,她既然不仁,那就看谁丢脸丢得大。"苏卿摸着肚子,冷嗤道。
这下要是还不知道苏卿的目的,那她这个管事也白当了,她分明是要把王夫人克扣她份例的事捅出去啊,一般人嫌这种事丢脸,即便心里不甘但能藏着就藏着,绝对不会主动说出去,毕竟被人刁难得连饭都吃不上,这事够丢人的,可没想到苏卿这么大胆,不仅不藏着,还大剌剌的告诉别人王夫人克扣她用例,虽说会被人笑话,可这事捅出去王夫人也不好做人,这媳妇儿才嫁进来没多久,还怀着孩子,还是这大过年的时候,这么迫不及待的刁难苏卿也够让人笑话她心胸狭隘了。
管事娘子明白过来,不敢反驳,道:"老身知道了,这事老身一定会办妥的。"
苏卿挥挥手让她下去,一边吩咐瑶光和纪隐两人注意看着点,一定要确定她院子的下人们都能拿到该得的东西,这些人都是王岳翎挑的,对他颇为忠心,对待忠心的人她一向不吝啬,再说钱这种东西她多的是,不过公中那几百两银子而已,她根本懒得跟王夫人较真。
"我原想入乡随俗,公中既然给咱们备了份例,咱们也不好给脸不要脸,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这院子的花用全都从我这儿出,公中那咱们不用它一分钱,区区几百两,王夫人以为我占她多大便宜似的,哼。"苏卿不屑的撇撇嘴。
瑶光一听也颇为认同道:"就是,咱们也不缺这几个小钱,何必还要看人脸色,姑娘我就这吩咐下去,让院子里的下人把腰板挺直了,咱们就算不用王家的银子也能过得很好。"
瑶光一抬下巴,得意的走了出去。
纪隐则道:"这样一来,阖府上下都知道少夫人跟夫人不和的事了,公然跟长辈对着干,这事儿到底不好。"
"长辈?她也配。"苏卿别开脸,十分不屑。
纪隐闭上了嘴,确实,王夫人的所作所为根本不像一个长辈,反而像个心理扭曲的变态,两人本就不对付,少夫人何必凑上去自找难堪。
二夫人知道这事时,她正在逗弄着那对双生孙子,颇有兴致的问道:"哦,这事是真的?"
她身后一个一脸精明的仆妇道:"当然是真的,老奴打听过了,账房那边只给了二百两,连九少夫人院子下人的赏钱都没给呢。"
二夫人勾起一个讽刺的笑,"这女人心眼真是比针孔还小,上次被王岳翎毒打一顿,难道还没吃到教训?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王夫人被王岳翎鞭笞的事虽没几个人知道,可二夫人进府比王夫人早,王家上下不知道有多少眼线,跟她从定州回来的仆人就被她收买了好几个,事实真相自然是手到擒来,不过王昀祁的事,那些下人被王岳翎严厉警告过,各中原因二夫人不知道,不过她也不在意,只要能重伤王夫人,这个结果她已经很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