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并没有做任何解释,起身朝那能容纳下好几百号人口的船舱走去。在现代,如此大规模的船只并不少见,但是,在这个时空,绝对是空前绝后的。
"即日起,这凤凰号归我父子所有。船上的任何东西未经本尊允许,一律不得私拿。"男子潇洒地丢下一句话后,欺身进了船舱。
他的身形刚一消失,那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的强悍气息也随即消失了。
风九长舒口恶气在心底暗自咒骂起来。
妹的!果然越美丽的东东越是剧毒无比。这死男人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却也是最毒的。竟然这么随随便便的就把她耗费了半年心思制造出来的船给占为己有了。
她虽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自己与他的差距绝对不是一星半点,武斗是不可能的,只能先依着他,日后再图智取。
思及此,她鄙夷地朝君无殇投去个白眼。身为有家镖局的总镖头,他竟然坐视那个男人在她的船上撒野,实在可气。
君无殇见她如此看着自己,面上微僵,尴尬地咳嗽两声后才讪讪说道:"我不是他的对手。"
风九深深地看他一眼,片刻后起身朝船舱走去。"我饿了,弄点吃的来吧。"
相交五年,她自是知道君无殇的个性。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欺负自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除非那男人有足够的理由让他动不了手。
君无殇骨子里是死好面子的,能说出"不是他的对手"这样的话来,显然是真的无法对那个男人动手。
这样也好,那两父子是冲着她来的,她的事当然要一己承担才是。
狭长的丹凤眼目送她进了船舱才黯然转向海面上,君无殇那一袭白衣随着海风翻飞轻舞,远远看去优雅唯美如谪仙。
船帆顶上飞过几只白色的海鸟,君无殇的目光便追随着它们直到看不见的远处。
相比起来,鸟儿比人要幸福多了。它们可以飞向向往中的各处,而人却永远也无法摆脱宿命的枷锁。
轻磕上双目,他勾唇凉薄一笑。
原以为藏到这个远离皇城的地方就能摆脱掉那些人那些事,直到这个紫衣男人以秘音之术对自己说出那句话后他才意识到是自己天真了。
既然摆脱不了,那么,面对吧!
自怀中摸出一张银质面具,他细细抚摸起来。五年前那次押送贡品进皇城,他就是凭着它瞒过了多方打探的六王府中人。此次,看来是用不上了。
船舱内。
风九目瞪口呆地看着旗下上百名镖师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那小屁孩和自己心爱的两个徒弟。
"来来来,小鬼,再来一次,这回你要是还能一眼认出她们,我们就认输。"38号脸红脖子粗地冲那小屁孩吆喝道。
为了方便管理风九给所有的镖师都制作了统一的服装,每个人的衣服上都有属于自己的编号。方才说话的那位仁兄很不巧正是38号。
"哼,来就来,谁怕谁。"小屁孩得意地一挑下巴,而后朝对面面无表情的风音讨好地笑道:"风音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认出你的。"
风九抽抽嘴角,作死啊,这小屁孩又在勾引她的宝贝徒弟了。话说,都没有家长出来管教孩子的么?
环视一周后,她终于在属于她的正位上看到了那袭紫衣的男子。
高大挺拔的身体正慵懒随意地半靠在太师椅上,修长白皙的手指绕着胸前一缕垂下的墨黑发丝,那双足可倾尽天下的眸子正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
额,是的。那男人看的不是别人,正是她。
风九没心思探究他眼里那抹兴味,不大却很有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男子那不经意间的动作。
五年前,那个男人也喜欢做这个动作,也有着一双惊世的双眸。会不会?
摇摇头,风九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
她一定是太过思念那个孩子了,以致于变得这么疑神疑鬼的。这世间长得相像的人比比皆是,更何况是动作相似的人。
五年来她多方打探都未能寻得关于孩子的半点下落,那个抱走孩子的坏人怎么可能自动送上门来?
那么,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眸光瞄向正被一个镖师捂住眼睛的锦衣小男孩,风九暗自思量:那个男人一看就是个很难惹的角色,想要得到点线索还得从这小屁孩身上下手。
"好了,小子,你可以猜了。"
38号那堪比杀猪的声音将风九拉回了现实,随手抄起一把瓜子她便嗑边看起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