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前立有小旗一个,借着灯笼的微光细看一眼,"小酒肆"三个大字钻入眼中。
"小酒肆?"风九回味一笑,原来是个喝酒吃肉的地方。
举步上前正欲推开那看起来颇有些破旧的木门,突然,吱呀一声,木门由内打开了。一个身穿蓝色锦袍的男子出来了,朝御北寰恭敬一礼,缓缓步入屋后的黑暗中。
"娘子,进去看看可喜欢?"御北寰含笑看一眼风九,说道。
风九推门进去,只见五六张桌椅整齐地摆放着,里面是一排酒架和账房先生的柜台。
名副其实的一个小酒肆!
虽很简单,但不可否认风九很喜欢。
太过复杂和所谓有情调的东西是她素来不喜的,似这般看似朴实无华却别有一番韵味的则是她的最爱。
兴奋地冲进柜台里,她清清嗓子冲御北寰奉上个狗腿万分的小二式的谄媚一笑"哟,这位客官,要喝点啥?陈年女儿红?竹叶青?"
大喇喇地在桌子前坐下,御北寰大手一挥豪爽道:"来一坛梅花酿。"
"好嘞!"
在酒架上找到龙飞凤舞书着"梅花酿"三个大字的酒坛,风九抱在怀里掂量一下,估摸着约有十来斤,笑着送至御北寰的面前。
"娘子以后会是个好掌柜。"御北寰变戏法似地摸出两个酒碗,笑着赞赏道。
打开酒坛,立时酒香四溢,还未入喉便微醺三分。
倒上满满两大碗,风九迫不及待地端起一碗轻抿一口。
甘冽、清香、醇厚,齿颊生香,回味无穷。饶是喝惯了现代所谓高科技精酿出来的洋酒的风九也忍不住挑眉赞叹"好酒!"
"这是为夫二十年前亲酿的,一直埋在屋后的梅树下,直到两个时辰前才亲自挖出来的。"优雅地抿一口,御北寰笑着说道。
"二十年前?"风九呢喃。这厮不过二十六七年纪,二十年前才只有六七岁而已。小小年纪便酿得一手好酒,实在厉害。
端起酒碗在饮一口,越喝越觉得其香沁五脏六腑,深入骨髓,一个忍不住便仰头而尽了。
"看来,你也是个小酒鬼。"在她的鼻尖上轻点一下,御北寰宠溺地笑道:"你若喜欢,以后为夫日日给你酿酒。"
对于他这变相的告白,风九表示刚好可以拿来当下酒菜。
这妖孽几时有过正经时候了?若她真信了他的鬼话,她便是头二师兄。不过,方才貌似、大概、好像、可能心跳稍稍慢了那么一丢丢。
一口气再喝下满满一大碗,风九伸手又要去拿坛子。
御北寰一把夺过坛子,嗔怪地看她一眼,说道:"这样喝下去,会醉的。"
一把抢回坛子,风九抱在怀里笑道:"本姑娘高兴,喝醉便喝醉。"
笑着摇摇头,御北寰说道:"娘子就不怕待你喝醉了,为夫趁机占了你的便宜。"
"不怕。"风九自信一笑"你只要敢动歪脑筋,本姑娘绝对会干脆利落地一刀割了那玩意,叫你一辈子都没机会占老娘的便宜。"
御北寰只觉得裆下一阵嗖嗖凉意,仿佛有把快刀划过。
抱起坛子起身嘻嘻一笑,风九一边嘟囔着"这样喝酒好没意思"一边脚步略显虚浮地朝门外走去。
糟了,喝的有点猛了,貌似有点晕了。不过,没关系,吹吹风就好了。
脚尖轻点,在墙上寻着几个支点,身形一纵如壁虎般爬上了屋顶。
她刚一坐下,御北寰便优雅地掠了上来紧挨着她坐下。
"不怕我阉了你?"风九挑眉。
"你舍得?"御北寰反问。
仰头灌进满满一大口,风九眼神稍显迷蒙地说道:"舍得......有什么舍不得,你又不是他。"
因着这无心的一句话,御北寰的眸子深沉了。
风流馆里,这大胆的女人强吻了那比女人还要妩媚的勾玉公子,莫非,是对他一见钟情了?
不对,这一路上她有好几次都在看着那只绿玉簪子或傻笑或发呆。或许,她的心里早就住下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