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空空如也的双手,风九疑惑地一挑眉。
双掌运起内力,潇洒地在空中划着优美的弧线,一个举手一个投足,一回身一垂眸,无一不是神来之笔。满园的红梅在内力的引导下一瓣瓣脱离花朵轻盈地飘散在半空中汇聚成一幅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丽画卷。
以内力将艳红的花瓣一点点汇集成个小小的"红绣球",御北寰拿修长白皙的双手笑着将它送至风九的面前。后者早就被这夺人眼球的表演掠去了心魂,见着这么可爱的"绣球"笑着伸手去接。御北寰坏笑一下,手上内力一散,于是那绣球瞬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纷飞的花瓣撩过她的脸蛋、发丝飞上半空,然后缓缓落下在地上铺成一个花瓣的红毯。
看着这点点的雪白映梅红,风九的那久违的小女儿家的情怀升腾起来了,笑着弯下身子一片片去拾那娇嫩可爱的花瓣。
御北寰双手环胸宠溺地看着她,眉眼间无一不是一股甜蜜的幸福。待风九捡得累了便笑着在他的身边坐下,倚着他的肩膀轻磕着眼帘休息。御北寰温柔一笑,大手一挥,宽大的裘子便将二人裹了个严严实实。
"九儿。"在她的额头上轻啄一口,御北寰笑问:"开心吗?"
"嗯。"风九无声打个大大的呵欠,迷糊地应道。
"那。"紧张地舔舔薄唇,御北寰试探地说道:"我们洞房吧。"
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御北寰思忖着莫不是这丫头害羞了,到底终归是个女人。于是便低下头借着头上那轮柔和的月光朝心爱的女人看去,这一看,嘴角抽搐了。原来,这丫头已经挂着长长的口水进入梦乡了。
无奈地苦笑一声,在她的小嘴上惩罚性地狠狠啄一口,他将她拥得更紧了。夜间的风是凛冽的,然,有他一夜不眠地运内力温暖她,想必不比躺在温暖的大床上差。
六王府。
忍着全身的剧痛从洞房的大床上缓缓起身,晚遥公主目光呆滞地看着洁白的被单上那殷虹的处子血,只觉得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
夜非栾已经走了,在残忍地强暴了她后得意地邪笑着走了,但是他给她带来的痛苦却不会因为他的离开而消逝。于一个女人而言,这是一辈子的伤痛。
如个了无生机的布娃娃一般默默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再将那一身可笑的大红喜服穿在身上。在镜子前坐定,将满头散乱的青丝一点点梳理好。炭头描黛眉、红纸映朱唇,花粉香料点点撒。直到镜子里那美人美得似要离尘而去时才淡淡起身朝门外走去。
守在附近的护院和丫鬟婆子们早就被夜非栾迷倒了,她也不去管他们,只是径自地走着,莲步轻移间香风阵阵,一个抬脚一个裙摆翻飞间无一不是尊贵迷人。
终于,有守夜的护院发现了她,见着那一身大红的喜服赶紧上前跪下。"夫人......"
"君无殇在哪?"她看也不看来人,语调平平地问道。
君无殇大婚之夜一个人窝在书房里喝闷酒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后院,护卫们碍于六王爷的面子不敢去前厅禀报。如今这新夫人亲自出来请公子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如此娇美的夫人公子看了一定会动心的,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用头疼了。
"夫人,请跟我来。"护卫笑着起身带路。
不多时,君无殇的书房到了,护卫将那间房指给了晚遥公主便慌忙退下了,**一刻值千金,打扰了这小两口亲热可是大罪过。
纤纤玉指最后一次将散碎在额前的发丝整理好,细心地将喜服抹得平平整整,晚遥公主一步步走到书房门前柔声唤道:"夫君。"
散发着浓浓酒味的书房里,君无殇歪歪斜斜地躺在软榻上正牛饮着不知道喝了多少壶的桂花酿,听得晚遥公主的声音不耐地皱起了眉头"滚"他粗声粗气地喝道。
"夫君,你能看我一眼吗?只一眼......一眼就好......"本以为会因为他的恶言恶语伤心痛苦,然而,真正听到了,她却并不觉得有那么难以忍受。或许,在经历了之前那入骨的痛后,对于失望和疼痛有了更深的认知,以前以为不能接受的这一刻都能认命地接受了。只是,在离去前,她还是想看一眼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让他也看一眼如此美丽的自己,那么,她便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