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心能清晰的感觉到萧越的心跳,还有胸膛肌肉的弹性。
萧越左手搂住凤羽的腰肢,右手覆住她的手背,修长的手指在手背上快速的写起字来,只觉得指尖所触之处,细腻柔滑,心中不禁微微一荡......
凤羽被萧越扯进怀里,即使在那浓烟中,也能闻到淡雅的草木香。她身体微微一紧,注意到微温的指尖正在她的手背上写字。
打草惊蛇。
四个字写完,凤羽感觉萧越修长的手指覆住她的手背,随后轻轻合拢一握,慢慢压在他的心口上。她眸光一沉,手用力抽回,随即一掌打在萧越的手臂上,她的人也借着这一掌之力扑到了草垫上,抱住凤夕往后一滚。
牢里的紫夜、凌子梵和东方灼都是武道高手,在这烟雾弥漫,目不能视物的地方更是凝神戒备,听到萧越那里掌声骤起,又有击打身体的声音,东方灼先是低喝一声:"逸王殿下!"
凌子梵拎剑,瞪大眼睛,一步一步往萧越方向走去,唤道:"凤羽!"
紫夜站在草垫的另外一边,听见声音不对,他伸手就往草垫上少女的腿上抓去,不料凤羽抱着凤夕一个打滚,刚好避开了紫夜的那一抓。紫夜心中一紧,听风辨音,身体往草垫里面一探,手臂继续往里抓去,不料却抓到了一截衣袖。
萧越呵呵一笑:"少宗主,你可不能趁着大伙都看不见,对凤大小姐下手啊。"
此话一说,东方灼眼眸一眯,脸上浮现出了然的笑意。他自然知道紫夜对凤羽别有用心,心想多半紫夜趁这个时机想要上下其手,却被萧越阻挡了,两个人暗中在较量着,争风吃醋罢了。
这么一想,东方灼不由得在心里看低了紫夜几分。
凌子梵听到萧越的话,眸光寒凝,握剑的手一紧,剑尖就往紫夜那个方向指过去,冷笑道:"想不到少宗主这般的人物,竟是乘人之危的小人!有种跟我到外面打一架,在这里偷偷摸摸欺负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紫夜生平第一次,被人安上这等罪名,冷哼一声,也不反驳,直接和萧越斗在了一起,两个人站在草垫边,脚步一动不动,但是袖来掌往,旁边的什么案几啊、茶杯啊,乒乒乓乓被袖风和掌风拂出去。
东方灼一边避让飞过来的东西,一边劝说他们两个罢手,却只听到萧越慵懒的笑声,以及紫夜不屑的冷哼声。
凌子梵想要加入战团,无奈什么都看不清楚,担心反而误伤了萧越,只好在旁边一个劲的痛骂紫夜。
凤羽抱着凤夕滚到草垫最里边,快手快脚的和凤夕换了衣衫。她能感觉到,萧越和紫夜两个人激起的劲风都有意避开了草垫这个方向,想来两个人都控制着劲道,以防伤了草垫上的人。
听到那嗖嗖的劲风声始终没有停下来,东方灼终于忍不住了,往牢门退去,沉声问正在观察药草烟雾的柳御医:"这烟气能否驱散?"
"抬两桶水放到地中间,这药草烟气遇水即沉。"柳御医应声说道,随即又冲着烟雾里面喊着,"乖徒儿,把你身上带的清心散都放到水桶里去!"
很快,蒋涵亲自提着两桶水送进牢内,携着柳御医的徒儿退出了牢房。
待到浓烟散去,只见萧越和紫夜犹在草垫边上缠斗不休,两个人都是身体不动,袖影如风,掌出如刀,虽是方寸之间,却也是凶险到了极处。
凤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清醒过来,她盘膝坐在草垫最里边,靠着墙壁,蹙眉看着牢房里的众人,冷冷地说:"你们都来了?"
凤羽话刚出口,萧越和紫夜同时退后一步,收了招式,齐齐看向草垫上的少女。少女一袭素裙,虽然面色苍白,但是黑眸淡定睥睨,黑发有些散乱,披散在脑后,不觉狼狈,只觉得更添不羁之意。
此时,牢房里面满是淡淡的桃花加艾草的香味,惯有的潮意和霉湿气味都荡然无存,置身在此处,只觉不像是在大牢里,倒像是在林中泉边的草屋里,胸臆舒爽。
盘膝静坐的少女,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而过,随即就闭上眼睛,好似在闭目养神,就好像众人不存在一般。
东方灼眸中怒意一闪而逝,竟然似他为无物?这么嚣张的犯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但是他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当着逸王萧越、紫夜和凌子梵的面,自然不会暴露心思,只是冷冷一笑:"凤大小姐好威风,在这牢里,还敢对兰音郡主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