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房间里只剩下母女两人。明舒长公主拥着凌子音坐回到榻边,看着那道彻底破坏了这娇美小脸的伤口,眸光变得森寒:"你怎么会到那大牢里去?"
"我、我......凤夕说凤羽三番五次的得罪她娘,她要去大牢,想法子替她娘出气。我听她这么说,就想、就想去看看那贱人,看她在牢里是不是还敢嚣张......"凌子音抽噎着说道。
明舒长公主冷哼一声:"凤夕那丫头年纪虽小,心机却比她娘韩二夫人还要深沉,你是被那丫头利用了。"
"啊,娘的意思是,凤夕故意引我到大牢里去的?为什么?"凌子音扬起小脸,满面迷惑。
"哼,她们无非是想把水搅的更混一些罢了。音儿,这些日子你就在府里安心养伤,不要出门,娘会想法子找遍名医灵药,治好你脸上的伤。"明舒长公主轻轻拭去凌子音眼角的泪,心疼的说道。
"娘,呜呜、呜呜。"凌子音想到铜镜里的那道恐怖的伤口,忍不住开始痛骂凤羽。
"明天我会亲自去刑部,那面已经传来消息,刑部明天一早提审凤羽。哼,到时候,她的命暂时还要留着,不过本宫先毁了她的那张脸给音儿报仇,好不好?"明舒长公主搂着凌子音,神情变得冷酷起来。
"娘,我也要去,我要亲眼看着那贱人受刑!"凌子音恶狠狠的说,瞬间连伤口的痛都忘了。
"不行!"明舒长公主拍了拍凌子音的头,"明天的刑部大堂,岂是能轻易踏足之地,你乖乖在府里养伤,娘会代你亲眼看着凤羽,怎么熬过刑部的那些刑具!"
凌子梵站在屋外一处阴影里,听着房间里的话语声,脸色变得煞白。他回来后,就来看凌子音的伤势,不料正看见明舒长公主进屋,他想等明舒长公主离开后再进去,不料却把长公主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熬过刑部的刑具?
为什么明舒长公主这么肯定,东方灼会对凤羽动刑?
逸王府。
萧越写下最后一个字,把信交给无墨,脸上惯有的慵懒笑意已经淡去,脸色变得凝重:"无墨,你一定要把这封信亲手交给宁副总管。"
"是!"无墨收好信,转瞬间就消失在了窗外的夜色里。
"主子,东方灼明天真的会对凤大小姐下手?"无笔还是第一次见到主子神色这般紧张。
"凤大小姐替楚王挡了一劫,东方灼岂能善罢甘休。他现在要利用凤羽逼迫萧然,好证明萧然和凤羽所中蛊毒有关,甚至索性就让萧然成为种蛊之人。这样一来就能让楚王和定国公之间由盟友变为仇敌。二来楚王用这种手段控制凤大小姐,传出去后必然另朝野上下心寒。最后嘛,只怕他们还想打凤大小姐的主意,只是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我推算了许久,也没有推算出来。"
说到这里,萧然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眼中浮现出疲惫之意。
"主子还是早些歇息吧,这几日来您都没怎么好好睡过。"
萧越摇了摇头,刚想说话,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凌子梵的低吼声在一片嘈杂声中传来:"是我。"
萧越给无笔使了个眼色,无笔推门出去,不一会外面安静下来。凌子梵大步走进书房,脸色苍白,眉头紧皱:"明天刑部提审凤羽,只怕事情不妙。"
听完凌子梵复述的明舒长公主的话语,萧越神情淡然,眸光越发深沉。良久,萧越才缓缓开口说:"子梵,你我都知道,凤羽这次是无辜受过,可是你我手里都没有证据。东方灼定是想逼迫凤羽把萧然攀扯进来,凤羽性情看似激烈直接,实则多谋善断,东方灼未必那么容易得手。"
"可是东方灼若对凤羽用刑,她重伤未愈,那身子怎受的了刑罚?"大齐审讯犯人,主审官可斟酌用刑,就算是萧越出面,也不能干涉主审官的决定。
萧越懒懒一笑,打了个哈欠,赶凌子梵出门:"早些回去歇息,凤大小姐是什么样的人物,岂能那么容易让东方灼得逞,明日你我见机行事,总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凌子梵还待再说,但是萧越直接关门送客,他只能苦笑一下,当下也不回府,直接在逸王府的客房歇息下来。
天蒙蒙亮,灰蓝的天空上还挂着几颗星子,盘膝练功的凤羽听到牢门外的开锁声,缓缓吐了一口气,睁开眼睛,虽然一晚没睡,她却是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修习了一夜九重天功法,凤羽已经发现自己身体外伤很重,但是经络里的真气却流转的更加圆转如意,那广袤丹田里的一滴红色,光华绚烂,大了一圈,功力隐隐有突破第三重天的迹象。
难道那什么千血蛛蛊毒,还能帮她提升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