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灯笼的光线,凤羽看到那纸上画的正是自己。
距离挽香楼直线距离大约五百米处,一条二层大船正泊在运河边。
黑衣紫纹的华服少年,正负着双手站在甲板上,夜风吹起衣衫,明艳的紫纹跳动如火焰。一只紫色黑纹的蝴蝶停在少年的肩膀上。
鬼五站在紫夜的身侧,恭恭敬敬地说道:"少主,既然凤大小姐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在这运河边,属下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凤大小姐。"
"萧然身受重伤,凤羽带着他,不会在这河里游太久。你去查查,今天早上,这段运河边,都有什么船只往来。那个时间上,往来船只不多,凤羽应该会想法子藏在船上,可以省些力气。"
"少主英明。"
皇宫御书房。
萧默风坐在书案后,神色莫测,盯着跪在地上的东方灼,漠然说道:"三天之内,若是不能把凤羽带到朕面前,你就自行摘了这官帽吧。"
皇后寝宫。
"咣当"一声,青瓷茶碗被狠狠砸在地上,热茶和碎片溅在跪着的宫女身上,烫的宫女身体颤了颤,强忍着不敢出声。
"给本宫找到那丫头,若是被别人先得了手,你们就自己砍了脑袋!"东方皇后歇斯底的声音回响在殿里......
凤羽见那些黑衣人冲进正屋,屋里的小丫鬟都被赶出来,顿时觉得诧异起来。她记得,清水儿和东方瑜就是进了院子以后,就再没出去过。可是看院子里的情形,显然清水儿和东方瑜并不在正屋里。
难道说,那正屋里别有乾坤?
眼看那些黑衣人显然在正屋里没搜到什么,又往正屋西侧的厢房耳房搜去。凤羽不再犹豫,抱起昏迷的萧然,推开后窗,翻了出去。
就在黑衣人搜到堆放行李的耳房时,凤羽和萧然已经从房子后面溜到正屋的窗下,翻窗而入,正是正屋里间的卧房。
木榻上铺着大红色绣鸳鸯戏水的被褥,深红色的帐幔拉在两边,分别被银勾挂起。屋子里的摆设谈不上有多精致,但是按照这挽香楼的档次来说,也算布置的颇为精心了。
房间里的柜子箱子都被翻开,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被搜了一遍。凤羽把萧然放在床上,拉下帐幔。自己紧握住长刀刀柄,悄声走到窗边,从窗户缝里往外看去。只见那些黑衣人把两边的厢房和耳房都搜过,一无所获,就撤出了院子,高老大和翠袖像送瘟神一样,陪着他们往外走去。
她看的分明,高大姐给何九和那领头的黑衣人手里塞了银票。
那两人,也毫不客气的收下了银票。
凤羽松了口气,肯收银子,就是好事。就看来这高大姐果然精明圆滑,出手大方,花钱买平安,这地方暂时应该没人再来搜查了。她心念一转,抱起萧然,又从窗户里翻出去,把萧然放到耳房里的藤箱里,盖上盖子后,她独自一人回到正房里间,目光瞥到角落里的梳妆台,心里顿时又有了主意。
凤羽借着梳妆台上的各色古代化妆品,很快就把自己的容貌改变了几分,脸上皮肤用画眉的炭黑和香粉混在一起,薄薄涂了一层,白皙的皮肤就成了淡淡的蜜色,一看就是经常被太阳晒,又改变了眉毛的形状,眼角用胶水黏了黏,眼睛越发细长。
最后,凤羽从铜镜里看了看,确定自己就算站在那些拿着画像的黑衣人面前,他们也不会认出自己和画像上的人是同一个人。
只不过,若是自己面对的是萧越、凌子梵和东方灼等几个经常照面的人,她就不大有信心,毕竟,这些易容工具实在太简陋,仓猝之下,也只能糊弄下没见过她本来面目的人。
她刚刚改扮完,就见翠袖一个人慢慢走回院子,随口打发那几个小丫鬟出了院子,她独自在院子里站了一会,才慢腾腾的往正屋走来。
凤羽闪身到门口,准备翠袖一进门,就先拿下她。不料翠袖却并没有进内间,只是在外间花厅敲了敲多宝格上的一只瓷瓶。凤羽抿了抿嘴唇,思忖着要不要出去先制住她,却听见轧轧的响动声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