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上天保佑她,竟然把月蝶的女儿送到了这里,如果不是为了拿到凤印,东方漪又岂能忍到今天?
"来人!"东方皇后慢慢松开手,化为齑粉的白玉茶盅散落下来......
凤羽躺在木榻上,拿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一直心神不定的小左小右被她打发去了外间。她跟贤妃无冤无仇,无亲无故,贤妃指使人过来,定是处于东方皇后的授意,毕竟如今这皇宫里,不管是为了凤印,还是因为萧然,她和东方皇后都是势不两立的对头。
不过有皇帝的庇护,再加上要寻找凤印,东方漪又不能直接杀了她,而这,就是凤羽的机会。
接下来,皇后准备玩什么花招呢?
窗户半掩,有淡淡花香从窗外飘进来。凤羽深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咦,这是什么花的香味,怎么以前没有闻到过?"她放下手里的书,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见在窗外的地上,凭空多了一朵拳头大小的花朵。花朵如冰雕成,近乎透明的花瓣有淡淡光晕流转,花瓣边缘和花蕊却是浓的化不开的黑色,美丽而妖异。
这是哪来的花?
一只紫色黑纹的蝴蝶翩翩飞来,落在了花上。穿着黑色绣明丽紫色云纹的少年出现在花朵旁边,他用雪白修长的手指拈起这朵花,近乎透明的花瓣开始一瓣一瓣的收缩,最后缩成指甲盖大小的水晶花苞,只看见花苞中间隐隐流动的黑色。
紫夜的手轻轻拂过凤羽的耳际。
凤羽只觉得耳垂一痛,她用手一摸,水晶花苞牢牢贴在耳洞上,拽也拽不掉,就好像和耳朵生长在一起。
紫夜退后一步,朦胧如刚睡醒的眼打量着凤羽的耳垂,暗红精致的唇牵一摸邪魅的笑:"戴着它,有好戏看。"
凤羽并不理会紫夜,扯了几下,发现那古怪的花苞莫名其妙的和耳朵融为了一体,除非彻底割掉耳垂,否则只能让那花苞待在她耳朵上了。既然如此,凤羽就不打算继续虐待自己的耳朵,也不打算理会这莫名其妙的少年,直接关窗。
两人既然摆明了立场是敌非友,他曾谋划用最酷烈的手段报复她,还在秦楼重创她,这些旧账,等她腾出手来,自会一一算清。
窗子还没落下,黑影一闪,紫夜以一种轻灵诡异到极点的身法,掠进房中。凤羽只觉身体一轻,被紫夜携着坐到了房梁上。
此时,那扇窗户才刚刚落下。
窗外万籁俱寂,风吹过树叶,哗哗的声音分外清晰。房间里光线昏暗,角落里的瓷质美人灯幽幽亮着。
凤羽坐在紫夜的身侧,鼻端闻到少年身上如百花齐放般的微醺香味,心中不禁微微一荡,心跳好似不受控制的快了几分。她挪了挪身体,下意识地想要离紫夜远一点,这少年实在太过于邪魅诡异。
紫夜一动不动,目光专注地盯着下方某处。凤羽顺着紫夜的目光看去,见他看的是木榻边宽宽的脚踏。
凤羽端详着脚踏,想看看这脚踏有什么魅力,只是研究了半天,只觉得这木制的脚踏,比起寻常人家的脚踏,只是宽大了点,用料讲究了点。
不过既然这是皇宫里用的,有这些不同才正常。
就在凤羽看的眼睛发酸的时候,那木制脚踏的侧面忽然无声无息的移开,露出一个手指宽的缝隙,一根细细的吹管伸出来,冲着木榻的方向,喷出淡淡的轻烟。
如果榻上躺着人,那么正好吸入轻烟。
凤羽脸色变得冰冷起来,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这木榻下竟然会有这种机关。如果她现在躺在榻上,正好着了道。
只是,紫夜怎么知道那脚踏上有机关?
凤羽把满腹疑问压下,冷眼看着脚踏上的异动,轻烟吹完之后,脚踏的侧面继续往外移动,一个灰衣蒙面人钻了出来,就像蹿出洞的毒蛇一般,滑上床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抓去。
灰衣蒙面人抓了个空,发现床榻上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