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烈王忽然夸张的捂住胸口:"这话说的我的心,还真是痛呢,我千里迢迢赶到青蒙城,成全了你和萧然,现在过河拆桥了,果然好人是做不得啊。"
"好人?好人会和原可儿勾结害我?你赶到青蒙城,又安了什么好心?现在北蛮人已经败了,你还把大军驻扎在青蒙城城外,又是安的什么打算?"凤羽声音越来越冷厉。
"真是个狠心的女人!"蒙烈王忽然笑起来,笑意不达眼底,琥珀色的眸子闪着意味难明的光芒。
像是痛楚、像是嘲弄、像是讥讽、像是愤怒......
"我言尽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见你了。现在,立刻带着玄甲军,离开青蒙城的地盘!否则,我不介意出动血羽军驱赶你们!"凤羽说完,不再看蒙烈王,转身掀帘离去。
蒙烈王脸色变幻莫测,过了许久,他忽然大吼一声:"拔营!"
训练有素的大军,即使在接到这么突然的命令时,依然保持着整齐有序的动作。
凤羽坐在马车里,身体挺的笔直,马车向前飞奔,马车后,数万大军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开始向远方流动,马蹄掀起一地烟尘,蹄声如雷,渐渐远去。
最终,凤羽还是回头,掀开车后的帘子,遥遥看去,旌旗翻卷、透过飞扬的烟尘,依稀能看到那暗红的身影渐渐远去。
走吧,痛一时,总比牵牵绊绊痛一生的好。
山长水远,永不再见,曾经的恩怨情仇,都会在时间的长河里远去淡忘,我的朋友,希望你余生静好。
凤羽放下帘子,垂下眸子,在心里同蒙烈王告别。
惊雷默默赶着马车,穿城过街,赶回城主府。
听风筑,凤羽离开后,原可儿慢条斯理的收拾完茶具,唤来玉杏,在她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随后,原可儿就静静地坐在案几后,拿出笔墨,开始练字,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再过四个时辰,就到了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凤羽回府直接去了住处,萧然果然在她的房间里。见到凤羽进来,他并没有问凤羽去了哪里,只是站在窗前,静静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向西方的天空沉去。
凤羽走到萧然身后,伸臂环住他的腰,隔着衣衫,感觉着瘦而紧致的窄腰。她把脸颊贴在萧然的后背上,鼻端充满淡淡冷香,有些陶醉的呼吸着。
"萧然,你和我,都不喜欢被人要挟。"
"我为了你,可以给原可儿一个名分,可是,我宁可死,也不想碰她一根手指头,更不想让她怀上我的孩子。"
"你若碰了她,就算我能活着,余生想必也不会快乐。"凤羽淡淡地说。
"我的孩子的母亲,只能是你。"
"既然你我都是宁愿死,也不愿意让原可儿父女得逞,那你还顾忌什么?还需要考虑什么?"
"好!"
萧然转身把凤羽搂在怀里,"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原南尘父女自作孽,就别怪我心狠!"
晚霞映红天际,给大地笼罩上了一抹淡淡血色。
听风筑里,看到惊雷带着隐卫进来,原可儿丝毫没有露出惊诧或者害怕的神色,她放下毛笔,静静看着惊雷。
惊雷冷冷地说:"殿下和凤大小姐要去原府见见原先生,你也一同去吧。"
说完,一顶软轿抬进院子。
原可儿漠然地看着轿子,吩咐玉杏:"去把我刚写好的那副字带上。"
原可儿坐进软轿,玉杏跟在轿旁,一行人出了城主府,跟在萧然和凤羽的马车后面,往原府走去。
不远处,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马车,目光若有所思。
萧然等人的马车还在路上的时候,原南尘就得到通报,知道萧然和凤羽带着原可儿即将来府,顿时又惊又喜,在他心中,自然是认为萧然和凤羽接受了他们父女的要求,才会在这个时间赶来。
毕竟,凤羽身中无尽欢之毒,午夜之前,若没有服下第一份解药,就无药可救。但是原南尘这样的老狐狸,虽然相信自己的推测,但还是吩咐大管事:"派人好生伺候莫药仙,若是有什么人接近临春阁,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