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战事吃紧但是时间并不会停留,一转眼新的一年来到,元宵佳节在即,京城之中到处都是一片喜庆之色,朝廷也当安排一些与民同乐的事。
杨信召集了四位顾明大臣正在御书房中商议着今年的元宵夜该如何布置,原本去岁大败北勒今年该是大喜之年,可是蛮州刚传来的败绩却是让他们有些喜庆不起来。
“阁老,元宵佳节安排的怎么样了,这是朕登基后的第一个元宵,朕准备好好热闹一番,不知国库是否充裕。”
于晋四人坐在御书房内,本以为杨信更关心南方战事,却不想他对眼前的这一个节目更加关心。
“国库还算充裕,元宵佳节老臣会好好安排,保准陛下满意,只是南方的战事不知圣上准备怎么办,是停是战,若是停便该将高应召回,若是战也该派援兵支援,陛下没个准信满朝文武心中也是不安啊。”
虽然杨信登基之后定北勒,除司马,以及结果不佳的平南之策让于晋很满意,但总归还是个孩子,蛮族叛乱这么大的事还是不放心让他一人决定,总归是要问上一句的。
“此事就不必阁老担忧了,我已经和老将军和大将军商议定,此次保准万无一失。”杨信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想那小小蛮族居然让他初战不利损了大国之威心中便有怒气,“阁老,您年岁不小了,还是多注意注意身体,有些事交给其他人就是了,没必要事事亲力亲为。”
于晋心中闪过一丝心痛,想不到杨信这么快就准备让自己引退,他登基不过半载难道就用不着自己这样的老臣了么,自己还要做先帝吩咐的事么。
“多谢圣上关怀,待元宵节过老臣便告老还乡,回乡做个教书先生就是,也省的在这碍陛下的眼。”于晋的心中不快直接便说了出来。
“阁老何故此言?朕并无此意啊。”杨信哑然,他只是不想在事未成前告诉于晋,以免失败再丢了于晋这个太傅的脸。
“陛下的心思陛下自己明白就是,何必和臣下的说,若是没有别的事老臣就先告退了。”于晋说完转身离去,今日他这般言语却是失了大臣风范,也少了计较。
杨信心中也是有些怒意,想自己堂堂天子,难道还非得什么事都和你说不成,再说了,你年纪大自己关心你一番居然还被误解,罢了,你要辞官就辞官,朕绝对不留。
“张宜,既然太傅想回乡那朕也不勉强,回头给朕一份名单,太傅走了事情还得有人干,你就把他的事给罗列个清楚,再把候补人选给朕交上来。”
这对张宜而言是一个巨大的诱惑,顾明四臣中他和于晋是文臣,于晋一走自己便能统领一朝文臣,地位也将超过宇文拔和赵庆,就算自己不出面,只是将于晋的人换成自己人,那他的地位也绝对能过上升许多,面对如此大的诱惑不仅杨信把不准就是宇文拔和赵庆也是一样。
权势我也想要,但名望更重要,今日我若是抢走于晋的位子不知会冷多少寒门士子心,以圣上的盘算将来必定会减少世家子弟的官位,我这么做得不偿失。
“圣上,阁老只是一时糊涂绝无冒犯之意,今日太傅若走,明日陛下残害忠良的谣言就会传出,陛下若是如此于国无益啊,陛下,三思。”
张宜这一番话让杨信放心了,也让宇文拔和赵庆放心了,要是他今天真的接了杨信的话往下说,即便今日杨信不和他计较日后也必定会发现其中蹊跷,到时候张宜一样会一无所有。
“陛下,张大人所言甚是,太傅于国谋利数十载,功劳不可没,还望陛下三思。”宇文拔赵庆两人也是同声劝阻,没了于晋四人间的平衡就破了,这对自己对国家都没有什么好处。
就如同现在的世家之间,少了司马家剩下的那些人便坐不住了,不用杨信对手便有人将往日司马家的罪证给呈上来,所谓的盟友在利益安危之下不过是句笑话罢了,若是认真你便输了。
“苏文,将朕的那株百年紫参和水玉给送到太傅府上去,朕批完奏折便过去亲向太傅赔罪。”
往日杨信还是太子的时候便时常惹于晋生气,每一次杨信都是如此,先让人上去探探口风,然后自己再上去赔罪,有了前人赔罪认错等到他去于晋便少了许多火气,这一招便是屡试不爽。
那百年紫参是去年在高乌边境的太白山中挖出的,记得当时还是快马加鞭从边城送来想给稳帝治病,只是参未下锅稳帝便驾崩了。
而那水玉便是杨信打破北勒后西北某国的进贡之物,随身佩戴此玉即便是在夏日也不会感觉炎热,冬日则可护肤不致足肤皲裂。
两样都是御用之物,寻常人连一件都难看到,即便是大臣也难得到一件赏赐,而于晋不过是一次误会便能得两件,足可见其在杨信心中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