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那一股热流涌动着。寒冰知道,眼前的人根本没有离开,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中。谷灵的年龄已经大了,而且因为身体的情况,他们成亲两年也没有孩子,而现在这一枚雪珍珠,正是雪中送炭。
“谢谢。”眼眶一热,寒冰沉重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而是将那雪珍珠小心翼翼的放回了怀中,按了几下才放心。
“既然回来了,就坐坐吧,里面来……”
“不用了,现在没多少人知道我回来了,我只是路过京城,顺便留下看看而已。让廖化继续吧,我很满意他的成绩。接下来,我该去找浪季飞了。”怀中的猫儿叫了一声,伸出舌头来舔着雁云夕的手腕。
寒冰一愣,那眸中的热情渐渐隐了下去,淡淡的忧伤弥漫开来,“是的,你应该去看看他了,你走的这两年里,没有一封书信,他快疯了,比当今皇上还要疯狂,差点一个人杀入齐国……”
“你讲的我都知道,我现在就去看他。”轻抚着手中的波斯猫,雁云夕将这猫儿交给了寒冰,转身朝着那熟悉的山脉而去。
两年了,她再次回来了。只是,变动的地方太多太多了,纵使她在这里行走,也不会有人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没有人能够认出她是谁。
手中的毛笔一颤,那一身龙袍的男子皱着眉头,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今儿初几了?”
“回皇上,今儿初七了。”一旁的太监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初七了吗?叶天凌放下手中的毛笔,缓缓站起身来,望着外面的山脉,“休息几天,朕要出去走走。”
“六哥,你要去哪?”叶天轩迅速放下毛笔,两年后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孩子了,这么多的事情压得他无法喘息,同时也非常佩服自己的六哥,居然用了两年的时间,将当初战乱的一切不利因素全部解决。
“南山,地藏庙。”
落叶翩翩,那嫩叶刚芽,夹杂着红红绿绿的色彩,更是赏心悦目。
飞流直下的瀑布,那寒潭依旧,只是少了厚实的雪层,能够直观的看到池水中的游鱼,那美味,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只是,和他一起吃的东西,永远都是那么美。
没有了积雪,那长长的青石板阶梯,仿若从天而降,仰望着那巍峨的山峰,也只能看到半山腰,而那青松古林,林间的小兽穿梭,说不出来的感觉。
原来以为,很难登上这里,但是再次回到这南山,却现,那小小的阶梯,也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而已。
南山,地藏庙。
换去了那曾经的牌匾,黑色的牌匾上,那潇洒而又霸道的金色大字,为这南山增加了一分气派。地藏庙,那是她当初无意中说到的三个字,在这里供奉着地藏王,却是写着罗汉寺,那种违和感让人无法接受。而在那牌匾的落笔处,却是写着几行小字,题字者,端国君王叶天凌,起名者,王妃雁云夕。
心中狠狠地一颤,就好像是一面镜面上突然荡起的水波,雁云夕淡淡的朝着里面走去。大殿内,再也不是那些吓人的妖魔鬼怪,而是地藏王的佛像,那脚下的谛听臣服着,周围摆放着烟火。
春暖花开,没有了当初的死寂。整个寺庙完全被翻修了一次,两边的题名,都是叶天凌一手操作的,那个男人,真的做到了。
“女施主,请问您是求佛还是上香?”一旁的小道士走了过来,嬉笑着说道。
“我来找人。”雁云夕拉了拉脸颊上的面巾,“他叫浪季飞。”
“呃……是浪施主吗?只是……”那小道士面露男色,皱着眉头说道:“浪施主的脾气向来不好,我们都不敢去招惹他,不知女施主是什么事,非得要找他?”
“你就跟他说,我姓雁,若是他还记得我,就会出来的。告诉他,我只在这里,等他一炷香时间。”随意的点上三支香烟,插在香炉内,雁云夕将怀中的一锭银子放入了一旁的功德箱内,双手合适跪在那蒲团上。
看在那一锭银子的份上,那小道士才有些不情愿的朝着后院走去,看着那冷清的寺院,慌张的站在门口叫道:“浪施主,你在吗?”
静悄悄的院子里,没有半点的动静。
那小道士知道浪季飞现在还在睡觉,当下抓着脑袋,也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进去,直到半响后,才继续唤道:“浪施主,你在吗?外面有一个姓雁的女施主找你,她说只等你一炷香的时间……”
困。就好像是有一座大山压着自己一般,无法喘息。那抱着酒坛的人冷然的看着前方,仰起头来喝了一口酒,管他什么女人,凡是来找他的,都不见!
这些小道士们活得不耐烦了吗?居然来打扰他!
等他清醒了,就立刻拆了这间破房子,让他们全部滚蛋!
“嗝”打了一个酒嗝,浪季飞才清醒了一点,脑海中只剩下那一句话,外面有一个姓雁的女施主……雁,雁……等等,姓什么!
全身一个激灵,浪季飞就好像打了鸡血一般,猛地坐了起来,“砰”的一声踢开房门,犹如闪电一般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