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都是误会……”朱栩赶紧说道,他留意到此时的吴珊儿已经不哭了,马车里只有阵阵的抽泣声。很明显这小妮子也正竖起耳朵偷听呢。
“殿下骑马小心,民妇先告退了!”吴媛儿看着朱栩油油的说出了这么一句,然后将窗挂放了下来,完全挡住了外面的视线。由于吴媛儿并不是诰命,没有爵位在身,因此只能自称民妇。
朱栩看着晃动的窗挂,强忍住伸手再将它掀起来的冲动。虽然他现在很想看看吴珊儿到底怎么样了,但是还是没有上手。因为从听到的车内两人丝丝细语,似乎吴珊儿已经没有了哭腔,而且好不容易情绪稳定下来,要是他突然露面,又引得她放声大哭,那可不知道如何收场了。
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回府里吧,不要再生事端了。后面的刘勋等人也是松了一口气,刚刚吴珊儿哭了一路,家家户户都开窗看热闹,甚至将附近巡逻的两营兵军士都招来了。
第二天一早,彭城城内刚刚入夜有女人在车队里放声大哭的消息就传遍了全城。当然立刻就衍生了无数的版本,有说是大户人家夜里抢亲的,有说是谁家的婆娘死了孩子伤心欲绝疯掉的。有一些离得比较远没看到车队只听到哭声的人则四处散布冤魂索命的谣言。这些八卦消息一个个说的有鼻子有眼,就跟当事人亲眼看见的一样。最后没办法了,朱栩才出来辟谣,只说是自己的新婚妻子很久没见丈夫,一时激动才哭了个昏天黑地。虽然这说辞里面还是有很多的漏洞,比如很多人说那哭声分明是伤心欲绝的哭声,并不是喜极而泣的那种。不过松阳王都站出来说明了,也就终止了大量流言的传播,只剩下一小部分的八卦狂热者一直在私传各种版本。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车队终于在朱栩的殷殷期盼中到达了府邸,这短短的一段路,他却觉得像是走了个把月似的那么漫长。
乡勇们开始将车上的物资搬进王府旁边的乾坤商号内。这些都是简易机床和蒸汽机的零件,自然不怕泄露机密。他们只要将这些东西搬到仓库中,过两天自然有从萧县来的工人们进行组装并且投入生产。而车队此次带来的还有一样东西,就是松阳王府的匾额,刘勋立即带着手下张罗着将原来的指挥府换下来。
这一切都有人张罗,朱栩反倒没事了,忙走到吴珊儿的马车前将帘子掀开,想要去扶吴珊儿下车。吴珊儿一见自己相公来扶自己,心中一软,也就不想再气他了。之前她在马车里冷静了一下,再加上姐姐在一边开导,她倒是想通了许多。
朱栩这么多天在外征战,身边没有个女人解闷,确实很辛苦,因此他就算再娶一个也很正常。至于那个女子没有礼貌,不懂得长幼尊卑,这根本不是问题,现在的王府,自己是大妇,这女子要是一直不知好歹,那边拿出祖宗家法教训她便是了。
而她要是一直这么不依不饶的,让朱栩认为她有失大妇风范,没有容人之量,最后苦的不还是她自己嘛?
将自己的手递到朱栩的手中,吴珊儿对着朱栩甜甜的笑了一下。朱栩看到这个笑容,倒是彻底的放心了,看来暴风雨已经度过,现在又转晴天了,而吴珊儿的笑容便如雨后的彩虹,让朱栩心旷神怡。
吴珊儿恢复了小魔女的本性,仗着有朱栩扶她,一下子从马车上跳下来,倒是将后面的吴媛儿吓了一跳。
“小心”吴媛儿着急道:“怎的如此调皮,要是扭了脚该如何是好?”
“嘻嘻”吴珊儿对着自己姐姐傻笑两声,却也不回话。她知道自己只要一顶嘴,惹来的便是长篇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