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找你,谁呀?”
林舞儿下意识的抬头向前看去,落在他腿子上的左手,轻飘飘的滑下。
没理由的,她心儿噗通跳了下,一股子异样的感觉从心头升起。
就像方圆怀疑自己腿子早被掐青了那样,篝火晚会后的这一路上,林舞儿可没少掐他--不过,以往每一次,她都只会感到解恨:谁让这家伙的嘴巴这样臭,总是惹二哥生气了?
没看到,在他夸张的大声喊疼时,毛驴也会出贱笑声吗?
这就证明二哥掐的对。
很解气。
可这次明明没有掐着他,手儿只在他腿子上擦了下,心儿干嘛要这么跳,又有这种莫名的感觉呢?
什么感觉?
肯定是脸红啦,毛驴都看出来了,要不然也不会伸过愚蠢的脑袋来,贱贱的笑了。
“我让你笑的这样贱!”
林舞儿羞恼成怒下,抬手揪住驴哥的耳朵,狠狠拧了半圈。
就是冷眼旁观这对男女打情骂俏,别的也没说啥的驴哥,很郁闷,很委屈,但还得锥锥的低声叫着求饶:话说,二哥下手还是贼狠的。
方哥当然不在乎驴哥在替他受苦,推门下了车,走向了快步迎过来的史密斯。
“方总!”
就像看到亲爹死而复生的大孝子那样,史密斯的眼圈竟然有些红,双手更是紧紧的握着方圆的右手,使劲的晃悠,好像在下一刻就会嚎啕大哭似的。
总算是知道自己是个绅士,不该在马路上就这样失态,史密斯狠狠吸了下鼻子后,才低声说:“您能安全走出罗布泊,这绝对是宁耀集团数万员工的福气。”
英国佬在华夏呆久了,越来越会拍马溜须,演戏了。
不过很明显,方先生很享受这种感觉。
左手拍了拍他的手,拿捏出大老板的嘴脸,笑道:“史密斯,好好干,我看好你--什么时候想换个工作环境了,直接跟我说就行。”
“谢,谢谢方总!其实能够留在唐王,为方总服务,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史密斯大喜,连声道谢后才违心的这样说。
能够在唐王宁耀酒店当总经理,虽然也很牛,但总比不上在那些国际大都市,史密斯做梦都想高升的。
现在方大老板话了,史密斯能不激动万分,虚伪的谦虚几句吗?
“回去后仔细考虑清楚后,再告诉我。”
方圆不怎么习惯总是被一个老外握着手,缩回手后顺势岔开了话题:“哦,对了,给我留下一辆车,你们这就回吧,我可能还有些事,多呆会儿。”
史密斯才不管方总多留会是啥事,只知道无条件的执行他的命令,留下了最好的一辆车,带着几个手下急匆匆的走了。
方圆当前开的车子,是别人留给他的一辆悍马。
他不想开这样一辆车回唐王,那样太嚣张了--不适合方先生当前要低调做人的宗旨,才跟史密斯重新要了辆车,这样回到唐王后,直接把车子还回宁耀酒店就行了。
林舞儿也很聪明,看到方圆登上那辆车后,马上就带着毛驴从悍马中下来了。
在罗布泊内拥有过一场篝火晚会后,林舞儿相信,别说是宁耀酒店唐王店的总经理(她是认识史密斯的)忽然出现在这儿,向方哥大献殷勤了,就算忽然有人跟她说,方圆是沙特王室流落在外的王子,她也不会感到惊讶。
更不会去管。
因为她现在可以确定,无论方圆的身份有多么神秘,只要能始终把她当兄弟,就已经足够了。
谁,还没有一点秘密呢?
就像林二哥,明明已经暴露了她是女儿身,不也是腆着脸的装爷们?
郑爷爷早在几百年前就说过了:这个做人啊,最要紧的就是懂得难得糊涂。
“你在车里等,我还有点事。”
林舞儿刚上车,方圆又对她说。
林舞儿眉头皱了下,不满的问道:“还有啥事,这么墨迹……”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一辆乌黑的大鳖壳子轿车,迎面缓缓驶了过来,停在了对面路边。
车子刚停下,贴着黑膜的车窗就落下一块,露出了一张妖媚到极点,也淡然到极点的脸。
林舞儿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脸蛋:那双眸子里,明明带着孩子才有的稚气,可为什么那张脸,却偏偏要比尘世间最盛开的牡丹花,还要成熟?
清纯的妖媚,才是最迷人的。
这样一张脸,林舞儿仅仅看了一眼,就迷失在了那种说不出的美丽当中,竟然没有察觉到方圆在下车时,轻轻拍了拍她胳膊,只顾着去看那张脸。
很可惜,车窗玻璃很快就升起,那张脸消失了。
在那张脸消失后,林舞儿心中攸地空荡荡起来,好像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这才现方圆已经拉开了那辆车的车门,钻了进去。
方圆刚关上车门,车子就缓缓向前驶去。
林舞儿也慢慢回头,盯着那辆逐渐远去的车子,紧紧攥起双拳时,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脸色,已经变的很苍白,眼眸中也浮上浓浓的伤情。
这一刻,她忽然感到那样的疲倦。
竟然无比的迫切希望,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明珠,从此再也不见任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