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其实并不想死,那种想死的念头只是暂时的,当他拦腰抱住她后,她就转身投入了他的怀抱,他也就成功地制止了一个愚蠢的念头。人在疯狂的时候就会产生种种愚蠢的念头,但必须要有人去制止这种愚蠢的念头,否则就会变成惨剧。
那个失去了想死念头的女人,在郑明的怀抱里寻找到了种种活下去的理由。当他望着桥下汹涌而去的河水时,他明白了,这条江是可以把一个想死的人淹死的。然而,一个想死的人一旦重新回到生活中来,她就会把身体浮出汹涌的江水游上岸去。突然,郑明听到了女人的召唤,那召唤声很纤细,但充满了被酒精所迷醉的杂乱话语:“干杯,为了你回到我身边而干杯!为了我再次见到你而干杯吧!干吧,快干吧!”
他知道,此刻,女人是想寻找到已经离开了她的男人。女人拉住郑明坐在人行道边沿,尽管这时天已经很晚了,但他不能匆忙离她而去,如果他此刻离开,就会激起女人的另一种疯狂。从女人拉住他手的那只温热的手里,他感觉到了,女人喝多了,所以,她才会把他当作了她的男人或男友。
女人一定要让郑明喝一杯威士忌,酒杯已经被女人高高地举起,郑明接过酒杯,一口干了杯中的酒,女人突然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亲昵地对他说:“带我回房间去,我累了。你回来就好了,我想睡觉了。”
郑明也正想把她送回家,于是,他把女人扶起来,按照女人的意向往回走。
想不到她却住在酒店里,也许是个外地人。本来他想把她送到房间以后就悄然离开。因为他知道已经过了午夜,在一个陌生女人的房间里逗留时间长,不好,他是一个非常有理性的男人,很注意自己的“作风”。然而,她躺下去了,手却依然抓住他的手,并不时睁开双眼,看他有没有从她的眼前消失。他不断地提醒自己:呆在她房间里确实不妥,如果她的男人突然回来,不知道要产生多大误解,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想抽身离去,而当他想寻机把手抽出来时,女人就很敏感地抓住了他的手。
过了好一会,郑明才感到她终于睡着了,他轻轻地从她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然后,匆匆地离开了女人的房间,而此刻,已经拂晓了,幸好,她的男人没回来,否则,他跳进欧江也洗不清了。他逃难似的跑回了家,陈鸿晴问他,昨晚去哪儿了,他说加班,完了,看看时间已到下半夜,干脆就和战友同居了一夜,陈鸿晴相信了,一点多不怀疑。她就是相信他,相信他不会骗她,相信他不会对不起他,相信他绝对不会说对不起她的话,干不出对不起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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