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天的时间,对山田来说,不仅是犹如长达四年的时间,还意味着是如履薄冰的般地走在地狱的边缘上的四天,牵一发而动千钧哦!
于是他决定派二中队的两个小队前往那里,与先前派去的一个小队汇合,前去加强那里的防守,不得放过一个八路。而眼下他这里也只有两个半中队可以调动。他又怕八路I来他的行营偷袭——于是这时候,越是需要警惕和防备八路军的袭扰和袭击。
山田朝帐篷外面喊道:“传令兵!”
“到!”传令兵应声后随即进入帐篷待命。
“传我的命令——二中队长前来听命!”山田说道。
“哈依!”传令兵领命就要出门——突然外面喊了一声道:“报告!”
“进来——”山田说了一声,随即朝将要推出去传令的传令兵说道:“你等一下再去传令——你在外面听候我的命令——”
“哈依!”传令兵暂时退道了帐篷外面候命。
一个便衣侦探进了帐篷里来,异常紧急的样子报告道:“报告长官——有紧急情况报告!”
山田抬头一看,是他在最后派出去的一个便衣侦探。这个侦探是专门盯着老八团团部的一个侦探。
因为先前的三个侦探已经分别盯着一支八路军,而留守在老八团临时团部的八路军就没有人盯梢了。于是山田就又派出了这一个便衣侦探前去盯梢——
“什么情况?”山田迫不及待地问道:“快快说来——”
眼下的每一点儿变化,都异常地挑动山田敏感的神经。山田的神经已极端脆弱。
“报告长官——八路开始拔营行动——”便衣侦探说道。
“什么——你说清楚点儿——”山田追问道:“他们去了哪个方向?”
“他们往青峪坡方向去了——”便衣侦探说道。
“啊——哦?”山田就禁不住有些失态地样子。但是他赶紧强行抑制住自己失控的情绪,道:“好了,你赶紧回去继续监视——哦,你赶紧追上他们,有什么新情况,即刻赶快来报告,不得有误!”
“哈依!”便衣侦探躬身退下了。
山田手足无措神经极度错乱——他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
他抓起话筒来,想给还在青峪坡指挥防守的第一大队长和栗原一郎打电话,命令他们二人前来商议一下眼下的局势和应对措施。同时给他们下达死守的命令——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八路军老八团突破围堵圈而冲出去!
但是,他觉得自己应该首先冷静下来,先考虑一下最基本的对策才行。如此莽撞地召开会议,不仅徒劳无益,还会因此商量不出任何东西而惑乱了军心——那就会更加糟糕——
山田想到这里,他就又将电话扣了住。
但是眼下的情形令他心乱如麻。他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做,才不会让八路军老八团继续呆在这一区域——现在他居然不在想怎么把老八团的团部干掉之类的不切实际的想法了。他现在最为迫切的,只是在想如何才能够将老八团钉死在这一区域。只要捱过四天的时间,那就是胜利。
因为这些日子以来,他都几乎是忐忑不安地度过每一个时辰。这些日子,他从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因此到了接到冈崎将军的电令之后的眼下,为了能顺利地捱过这四天的时间,他几乎是要心惊胆战地度过每一个时辰了。
较之以前的忐忑不安和神经错乱来,他眼下的情形是精神极度地紧张,右眼眼皮跳个不停——身上的肌肉也像小兔子一样地不停地变换着位置,在身体上的各个部位处,不停地乱蹦跶。
这不,刚刚被噩梦惊醒的山田,居然接到了两个极为不祥的情况报告——到底该如何处置啊?
首先是总得判断这出两股八路军“团部后勤机关”的真假才行。
山田百思不得其解。他想,也绝不能排除哪一股是真哪一股是假。万一两股八路里面都有后勤人员也是可能的——八路军想来以假乱真,以假充真,同时也时常将指挥机关暂时分解开,所有想不到的一些情况都是可能的!
山田如此想下去,却是越想越乱,越想越摸不着头绪。
他禁不住再次抓起电话来,想立即通知第一大队长和栗原一郎前来开会商议。但是刚抓起电话来,就又犹豫地停在那里——他想自己必须拿出初步方案来才能开会。作为旅团的指挥官,必须先有主见,也才能开会布置任务,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常识和常规。
因此他拍了拍脑袋,试图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还是不奏效,于是他索性想走出帐篷,到外面透一透早晨的新鲜空气——于是就朝着帐篷外面走去——
刚出帐篷,他就看见看了传令兵还和卫兵站在一起守在那里——传令兵还在等候着山田的命令。山田已经将这个传令兵给忘的无踪无影了——
“报告长官——”传令兵立正道。
“哦,你——哦,你——”山田此时才发现了传令兵还在等候着传达命令——于是说道:“你再守侯一下,等一会儿,我自然会让你传令——”
“哈依!”传令兵应声一个立正道。
山田抬头看一眼天空,天已经大亮了,但是天阴得很沉,看不见太阳,像是要下雨的样子——随即有一股冷风吹来,让山田禁不住一个激灵—— 这一下子还真奏效,他好像清醒了许多——
于是他还想朝前走走,多呼吸几口冷凉的空气,以便让自己彻底地冷静下来,突然,山田发现从不远处急匆匆地趔趄着走来了一个人影——
他抬眼望过去,禁不住惊得呆住——居然是津丸俊匆匆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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