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画符。”桥九看着那些龙飞凤舞的行草,眼睛不由一亮,随之又摇摇头道:“不是,是一些我们没有见过的字体,这种字体在京城有人写过,可没有这么细的笔画。这是谁写的?”
桥二小姐道:“就是这个张九儿的手笔,开始我以为他是个道士呢,却原来是假的,仔细一看这些字有些我们还是能够认出来的。”
说张承天是道士,桥九是打死也不相信的,哪有修行之人这么无耻、卑鄙又下流的,看这坏小子也不像是个修心养性的人。要说他是个书法家,更加不可能,哪有书法家这么猥琐,连一点读书人的样子都没有。
桥九点点头道:“这张九儿还真蛮有创意的,看样子这是他记录事情所写的一种字体,刚劲有力,潇洒不羁,这一点倒像他的性格。”
桥二小姐道:“我见过他写这些字,在写的时候非常专注,就连错过了护院考核时间都不知道。哼,还有,他竟然不知道我在后面偷偷看他写字,这人,就不是个好东西。”
桥九嘿嘿一笑道:“二丫头,你找九爷爷有什么事情呢?是不是有了处置这张九儿的主意?”
桥九长期在大户人家做事,有两大优点,一是精明,善于察言观色;二是忠心,他对桥家的忠,是至死不渝的。他见桥二小姐对这个张承天似乎颇多怨愤,料想这小子只怕与桥家无缘了。即使张承天再有才,再对自己的胃口,自己与张伯祖情感再深,他也不敢惹主子不高兴,拗逆桥二小姐的意思,去护着这个看起来挺不错的年轻人。
桥二小姐咬了咬牙,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九爷爷,就知道你最疼我了,可我最怕的就是十三爷爷,他总是叫我背诗词歌赋,还叫我练武,每次我都不敢去他那里,我的得卢,我好久都没有见过了。”
桥九深虑一会,叹道:“二丫头,十三爷爷也是为了你们姐妹好,你也可以答应他好好学东西,那你不是天天就可以见到得卢了?”
桥二小姐道:“可我最怕的就是背书了,嗯,九爷爷,你刚才不是说这个张九儿鬼主意挺多的吗,而且他做了这么多坏事,我可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还有,他的专长不是抱马腿吗?”
桥九是个人精,一下子就明白了桥二小姐的意思,眼神马上变得极度的怪异:“你是想将张九儿分配到马坊,然后让他偷偷的将得卢弄出来,对吧?”
桥二小姐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那么,二小姐,这个张九儿,他那个聘任制员工我们签还是不签呢?”
桥二小姐眼皮一动,露出个非常狡黠的眼神,微笑道:“签,当然签了,九爷爷,我们就按照他的意思,弄个聘任制员工契约给他,然后将他分到十三爷爷那里去。只要他进了我们桥家的大门,就要让他听我的话,做我最忠实的马夫,如若不然,哼哼,我就要好好的使用那些——自制的——十八般兵器——”
桥九飞一般的跑了,自制的十八般兵器,他可是太了解了,不仅他了解,桥府的很多人都尝过这些兵器的厉害。
桥二小姐刚定的“马夫”,此刻正在屋里和剩下的两个无耻前辈聊得天昏地暗,从南聊到北,从东聊到西,口水四溅,屋里就像下过一场大雨似得。反正吹牛不用花钱,渴了就喝点刚泡的顶级绿茶,三个此中行家,又遇臭味相投之人,半个时辰不到就已经惺惺相惜。
两个老头难得见到张承天这么一个无耻又对胃口的人,和他东拉西扯,时间倒过得挺快。
桥九从屋外进来,张承天赶紧站起身子道:“桥九大叔,谈的怎么样?”
这小子,看他正经起来的样子还真不习惯啊,桥九瞅了瞅张承天,喝了口茶,润润干裂的嘴唇叹道:“唉,这件事情难办呀。”
“这!”三人都现出遗憾之色。
“不过,还好通过我艰苦卓绝的努力,上面批准了这小子成为我们桥府聘任制员工。”桥九突然弯嘴笑道。
这种笑意,在屋内其他三人看来,有一种欠揍的样子,这老鬼,笑得太他*娘*的猥琐了。
另外两个老头肯定不相信这老家伙所说的,他经过了艰苦卓绝的努力才争取到这个聘任制员工契约,因为他们都很明白桥九这种小事化大的本领。
玩这一套,张承天也是极其精通,对于桥九所说的话,这小子直接就给过滤掉了。
“那就真多谢桥九大叔了,他日小子必定好好感谢三位前辈的提携之情。”张承天假惺惺对三人一一作揖,看上去有多斯文就多斯文,不认识的人,肯定会认为他很知书达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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