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上垛口会会他们,要是形势不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今天露出头的,姑姑你可不能怀有隐恻之心。”白衣青年扶着桥夫人,向着院墙走去。
正月暖阳,也起了阵风,寒风猎猎中,数百年的古村黑白相间魏然耸立,在血红色的夕阳下反射出狰狞的红光。桥家内院大门前的小广场,挤满了人。前排位置,是百多个披着白色披风的壮汉,清一色高头大马,看样子是从远处奔袭赶到的骑兵。
桥央和那个桥三贵站在中央,正和一个身穿墨绿色大袭的老者脸红皮赤争执。
“桥三贵,你为了家主的位子,竟然勾结外人夺权?”老者用手指着两人,高声大骂。
“别喊,二叔爷,你别喊这么大声。”桥三贵捂住他的嘴巴道:“我们旁支忍了他们多少年,你难道不想沿袭桥家正统么?”
“我们桥家一门忠烈,你竟然狼子野心。”二叔爷怒不可遏骂道。
“二老爷,你这句话就说的不对了,想要家主的位子就是狼子野心?一家之主,有能者居之,桥三泰何德何能,生个儿子五岁还不会说话,就只有两个丫头,难道你想将桥家家业拱手让给外姓之人?”桥央插话道:“再说了,我们三爷膝下三子,两个小姐,以后必能让桥家开枝散叶,富贵无穷啊。”
“桥央,呸,你个无耻奴才,三贵谋逆就是你唆使的吧?原来你们将我从半湾别院请来,就是为了掩饰你们的恶行,逼嫣儿就范,你说有个年轻人挟持了她,竟然是假的。”老人抡起巴掌,就向桥央扇去。
可老人的力道哪能打到桥央,他身子一偏就躲闪开来,冷哼一声道:“老东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来也得来,既然来了,你就给我安心的待着。”
桥三贵见桥央竟然这样对待自己二叔,不满道:“桥央,他再怎么样都是我二叔,这里可还轮不到你这个狗奴才来呵斥他。”
桥央哈着腰忙献媚道:“是,是,主公教训的是。”可抬头的时候,他眼角闪烁一丝凌厉,稍瞬即逝。
“嫣儿——”老者看到院墙上新出现两道白色人影,刚想呼喊,就被桥三贵一把按在了竹凳上:“二叔,你可别乱说话,要不然可别怪侄子不客气了。”
“你这不孝子,你想怎么样?凭你这德行也能做桥家掌舵人?”
“二叔,你好好看着吧,我坐上家主位子后,桥家再不会拘于以前固守陈规,将会壮大势力,桥家是时候叱咤一方了。”
桥三贵正说话间,只见内府大门打开一条缝隙,两个穿着粉黄的女子钻了出来,飞快的就向外面疾奔。
“是内卫,赶紧抓住她们——”
桥三贵一声扯呼,本来骑着马追人会比较妥当的,可旁边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不为所动,仍直挺挺的待在原地,只有后面数十个江湖汉子,几声呼啸,就奔着两个内侍追去。
垛口上的桥夫人望着冲出包围的两个女侍,脸上仍现担忧,她看了一眼前面坐在凳子上的二叔,满腹心事轻声道:“二倌,二丫头真的会在马场?”
“姑姑,据春蕾说她被表妹绑住的时候,莹丫头咬牙切齿骂着张九儿,按照她的性格,若我没推断错的话,她一定是去了马场找那个张九儿,只是,我弄不明白,才来几天的一个下人,怎么会惹上了她——”
马场里,惹上了桥二小姐的张承天正指点着桥莹准备那些架设机关的物件。二小姐可能为了消除张承天对她的厌烦,竟认认真真做着事情。
“二小姐,你刚才也听到了,桥三贵谋夺家主的位子,还想派人掳掠你作为人质,派人暗杀我,此人这是想将你们桥家毁了啊。”张承天生怕桥莹耍小脾气,一边在旁边打下手,一边安抚着她。
“你别将我当成了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我可已经十七岁了!”桥莹臭屁的嚷道。
嘿,小丫头片子有觉悟了啊,只是以前做的事情也太小孩子气了吧?还说什么十七岁了,可怎么看她也是未熟的青苹果啊,脸蛋美得恰如仙子,身材饶曼,要是性子再温顺点就好了,张承天无耻的臆想道。
桥莹对机关设置颇为熟练,一会儿工夫,就扎了三个竹丝弩,拍了拍手,灿然一笑,双眼眯起,对着张承天笑道:“我以后就专门设置机关对付恶人。”
张承天一愣,难道这小妞儿对自己还心怀厌恨,听她说话的语气,那恶人难道指的是自己?
迫于形势,张承天也不去想太多,现在还得仰仗这些机关:“还好,这次我们人手少,你这个竹丝弩定能发挥威力,这次,只要起到震撼效果就大功告成。”
“张九儿,我问你,如果我不告诉你内府不可能被他们攻破,你是不是准备去村里救母亲她们?”桥莹拍了拍手,嘻嘻笑道。可灿烂的笑意,并没有掩饰她露出的柔情。
“不会,没把握的事情,去送命的勾当,老子绝不会去做的。”张承天一席话,就破坏了桥莹刚刚营造的美好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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