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刘季站在项羽身前端端正正地作揖道。
项羽这时也不管刘邦是来干什么的,拉着韩信就问:“韩信,这次俘虏共有七千人。咱们怎么处理?”
“七千人?怎么这么少。”
项羽笑道:“你当我楚军将士只知道捉俘虏吗?此战我军杀敌枭首万余级,伤亡却不过七千。”
“哦,战损比还可以接受。这些俘虏呢?羽哥你是什么意思?”韩信问道。
项羽冷哼道:“我看就全杀了算了,免得做起乱来还得费力镇压。”
韩信一脑袋冷汗,得,他倒是忘了这位主是酷爱屠城刨坟杀人全家的角色。连忙劝道:“羽哥,他们都投降了。就不必赶尽杀绝了吧?”
“可不杀了这三万人该怎么办?要是就这样养着咱们的粮草也养不了几天啊。”项羽很不理解韩信的想法,这些人留着也没用,毕竟曾经是秦军,你要敢让他去反攻秦军,他多半也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临阵倒戈。而且要是就这样养着,每天还得消耗粮食,还不如杀了干净。
韩信看了看那些被栓成一块,蹲在角落里抽噎的秦军俘虏,心里怪不落忍的。突然他想起了刘季目前的状况,索性道:“羽哥,既然你怕麻烦。这些人都交给我如何?”
“交给你?你难道能让他们不吃饭?”项羽冷笑道。
韩信说道:“你别管了,这些人我要了。就当是对我这一战的赏赐吧。”也不再理项羽,朝着那群俘虏走去。
看守俘虏的士兵见韩信过来,连忙腰身笔挺,站得端端正正地说道:“韩将军。”
韩信点头回应,指着俘虏说道:“把他们之中军候以上官职全给我找出来。”
那士兵呼唤一旁的人帮忙,一边对韩信说道:“韩将军,今天可多亏了您啊。要不然这时我们都在淮水水底喂鱼了。”
不多时,十几名士兵共解押着十二名将领来到韩信跟前。
韩信一一打量着这些人,发现其中有一人,别的将领都是盔甲破损,血污垢面。唯有他一身上下干干净净整洁无比,韩信奇道:“你是何职?”
那人畏畏缩缩地不敢看韩信,低着头小声道:“末将任章邯上将军麾下军候一职。”
“哦?你还不肯说实话?”韩信眉头一扬道。
那人见韩信不信他所言,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末将句句真言,将军明鉴啊。”他身侧的众人见自己的同伴居然这般没骨气,都是嗤之以鼻。
韩信将众人的表情了然于心,又蹲下问道:“你若是不说实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随即指了指正在和项羽商量什么事的刘季说道:“看见那个人没?别看他人模人样的,那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屠夫。酷爱将人剁成馅蒸熟了送到别人父亲吃,你要不说实话也可以。一会儿我去问章邯一样能知道,到时候你就等着被剁成肉馅吧。”
而刘季此时也看向了韩信这一边,见韩信指着自己,便朝着韩信报之微笑。可在那人看来,刘季这幅笑容绝对比索命的牛头马面还狰狞。这一下却是连跪也跪不稳了,瘫成一团,气若游丝,眼看着就要活不成了。
韩信见这人居然被自己三言两语都快吓死了,无奈地站起身来。继续挨个打量那些将领。
“这位将军,找我们来究竟何事。有话便直说了,何必装神弄鬼吓唬人。”冷不丁地从边上传来一粗犷的声音。
韩信顺着声音看去,却见站在最左边的一人竟是目光咄咄地盯着自己。韩信奇道:“你又是何人?”
他原本见那人盔甲整洁,完全不像败军之将。所以以为是某个隐藏在军中的高官被自己撞大运撞上了,可是三言两语之后对方竟然是险些被自己吓死。不禁兴致缺缺,可在这种时候,这些人中间居然还有人敢擅自出头顶撞自己,这就让韩信有些佩服他的胆色了。
“某乃是上将军麾下的军候。”那人扬头道。
韩信打了个喷嚏,摆手道:“说名字,我对你什么官职没兴趣。”此时天色已暗,河边风大,韩信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再说此时已渐入初秋。突然一阵凉风袭来,韩信打了一个大大地喷嚏。
“韩大人请披上蓬衣,免受风寒。”
韩信只感觉到有人为自己披上了一件大衣,待韩信转身去看,身后却哪里有半点人影。韩信回想起那声音,娇柔无力,如闻天籁。只觉得那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