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发生不久,街道上便冲出来几个皂隶,将闹事双方都逮了过去,顺便还带走了几个围观的百姓。
那伤者伤的地方好像也不是要害,随意包扎一下后便跟着皂隶走了,二人犹自放声大骂。
“头,咱去问问?这事要不要管?”鬼眼问道。
“再扒两口,待会直接去镇公所看看判案就行了,虽然我是巡狩,但是最好还是别插手地方政务的为好。”
几人听罢也不多说,光顾着吃饭去了。
清河镇,由于清河穿城而过,所以得名。
清河镇上月新调来一名镇长,据说是新科进士出身,犹豫前段时间差遣皂隶殴打了前来征税的太监番子,而被一贬再变,由堂堂一个一等县县令便到了一个小镇上当镇长,这也是奇葩至极。
今日这新任镇长刚从农田里下乡回来,卷起的裤管还没放下呢,便有皂隶来报说,有二人当街斗殴,于是顾不上吃饭便朝着公所询问案情。
自从这清河镇来了新镇长后,当地百姓便养成了一个习惯,便是每逢有案子的时候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会去听镇长断案,因为每次这镇长断案都是快速无比,而且判词也是让人心服口服。
这个时间正是午饭之时,待刘经纬几人吃完午饭赶去镇公所的时候,却见那一群端着饭碗的镇民已经将公所团团围住了。
徐贲占着个大的便宜,好歹倒是给刘经纬抢了个靠前的位置。
“何事喧哗,将闹事人等带上堂来!”那清河镇镇长一拍惊堂木,喝到。
自有那皂隶带二人上堂过问。
“启禀镇长老爷,我叫赵四,今日去田亩中牵牛,却见李三的牛将我的牛顶死了,还请老爷让李三赔牛!”见镇长问话,那叫赵四的人立马说道。
那李三也不是个吃亏的主,见赵四抢了先,立马跟上道,“老爷,这牛又不是我杀的,而且两头牛打架,关我等何事,虽说我家耕牛顶死了他家耕牛,但是我家耕牛却也是重伤,眼看都下不去地了,请老爷做主,让赵四赔汤药费!”
说罢,这两人作势又要打起来,却见那镇长一拍惊堂木说道,“闹甚闹,鸡毛蒜皮的小事,何必争执。”
“好!”这还未宣判呢,那写个端着饭碗的镇民就开始叫好了,刘经纬不知其意,便拉过一个镇民问了起来。
“公子是外来的吧,待会你可看好了,咱镇长要宣判了,他可是断案入神啊,再难的案子到了他手上,不出一刻钟就能断出个水落石出来,绝对是精彩无比!”那村民眉飞色舞的吹嘘了一般便不再理会刘经纬,而是津津有味的听起了判词。
只见那镇长呵斥两人毕,便拿起案桌上的毛笔开始写判词,边写边说道:
“尔等两户,耕牛互顶,一牛死,一牛伤。死者共食,生者共耕。然赵四划伤李三,着李三多得牛肉五斤,判立下,清河镇长肖伟。”
待得念完判词,那手中笔也停歇,底下双方一听,觉得合情合理,于是争端平息,各自拜服画押。
“好!”
此刻不仅是镇民,连那刘经纬一行人都忍不住叫好,这案子断的如此之快,又不乏人情味,看来此人端的有些本事。
“散了散了,本老爷饭都没吃,尔等忍心让我挨饿耶?”
那镇长双手一撒,做无奈壮,镇民们传来一声善意的笑声,纷纷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