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这人就是这么犯贱,要是打架斗殴,这群家丁不怕,要是拼起命来,他们气势便弱了三分,又加上那谋反的帽子一扣,谁还敢来?没看见这镇长身边那个账房先生正在飞快的记录着什么么?谋反可是要诛九族的。
“别,别打了,草民邱力,邱力,服了服了!”正在几人要动手的时候,那被鬼眼和徐贲胖揍的人终于是服软了。
有些人就是贱,好好的事情不说,偏偏要被揍了一顿之后才能说实话,见场面得到控制
“都退下,带邱力苗翠翠二人前来问话。”那吴璋此人服软,当下也不再追究,这一场奇案经过这一闹剧后算是恢复了正常。
“苗翠翠,此事因何而起,你且讲来。”那吴璋决心为翠翠出头,因此也是难得的正经起来,不再见那副吊儿郎当样。
那翠翠闻言,便当着众人的面将那邱力之子邱明如何来典当,如何约定时辰,如何赎回,如何打官司,后面又如何闹到这步田地都一一说出。
此时这邱力可是挺直了腰板,从翠翠口中可以听出,这件事情无论如何是翠翠家不占理,因此那邱力又说道,“吴老爷,我父亲虽然去世,但是今日你无故殴打某家,日后不付出点代价,我邱某人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那吴璋只是点点头,并不答话,只是冲左右说道,“此案关键,乃在那一画作,左右,且将那画呈上案前!”
待得左右将那保存极好的画卷拿出来,众人都伸长头颅往那画卷上看去之时,只见那画轴上哪有什么水墨画?白花花一片,因此左右闻讯而来的百姓都摇摇头,虽然为那翠翠可惜,但是欠人家的总要还,也是天经地义的。
那吴璋随意的看了一眼,问翠翠道,“苗翠翠,此画可曾是那邱力之子典当与你家?”
那苗翠翠点点头,便默不作声,因为他对吴璋也是没什么信心,毕竟连专业的画师和老收藏家都鉴定不了什么名堂出来,这吴璋还能得出什么结论?
“好,那我再问你邱力,你当初典当的是一副什么画作?”吴璋见翠翠点头,便复问邱力道。
“当初典当之画乃泼墨大家启明的得意之作山河图,此画价值连城,如今只讨回这么点东西,可真是便宜了这老家伙了!”那邱力故作不满的说道。
人群中也有那识货的人,待邱力说出启明两个字的时候都是“哦”的发出一声长音,若按邱力所言,那么跟这老头要这么点东西确实是亏了。
“先生可曾将此话记下?”吴璋问毕,又对那负责记录的帐房先生说道。
“老爷放心,全都记下了。”那帐房是个老头,慢条斯理的说道。
吴璋是相信翠翠的,而且一户人家被逼得如此之惨,若是贪图那名画,估计早就连当铺都丢了,直接卷画走人。
待问话毕,吴璋起身名人将那卷轴架起,由两人一高一矮的拉着,自己将眼睛凑近了那卷轴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镇民的又见镇长老爷开始断案,于是一个个兴奋的屏气凝神,只待那镇长宣判。
然而,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酷烈的太阳烤的众人难受不已,那举着画卷的皂隶满头大汗,双手也不停的发抖,似乎这次镇长大人也要吃瘪了。
大家心中想的不错,此时吴璋心里也是火烧火燎,从表面上开来,这副画卷就是一副白纸,根本看不出哪里有绘画的痕迹,那皂隶因为体力原因,不断的抖动画卷,吴璋不耐之下喊了句,“别动!”
由于说的突然,那本就满头大汗皂隶浑身一震,当下便有两三滴汗珠落到了那画轴之上,吴璋正要喝骂,却突然发现那卷轴上的汗珠随着不断的往下滑落而拉出一条条黑色的墨痕,似乎那不是一滴汗,而是一地墨水一般。
“好啊!竟是如此,邱力,尔等好大的胆子,讹人钱财不说,还想抢人,尔等可知罪!”说罢,便将那桌上放着一碗清水含了半口,隔着大约半丈见方,猛的朝那画上喷去。
众人不知道这吴镇长闹的哪出,刚要哄笑,却见水雾沾到那画轴上之后,那副画上便隐隐开始有了墨迹,那吴璋接连小心的喷了三口水,一副壮丽的山河图就这样呈现在了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