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时政,乃因当时之务,施适宜之政也,当因时就事,颁行必要之政,且不能因循守旧,所谓不合时宜者,当作此解。”
刘经纬闻言心中一动,在这保守的社会,能有如此见解,也是不俗,且先听下去,看他如何驳倒他人。
果然,待他言语一毕,就有人站出来道,“非也非也,先贤早有定邦策,祖制且能违背?太祖功高,以一策平天下,至今三百年矣,未见动乱,可见祖制不可违也。”
这是主流思想,此人这话一出,顿时获得众多学子的支持,那人也不胆怯,只是站了起来说道,“春夏秋冬,自古有之,昼夜交替乃是常理,有如冬穿棉袄夏穿纱,日出而做,日落而息,若是不因时就事,岂不是不识时务?”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思索,有些人似乎有所悟,便不再搭腔,而是低头沉思。
“那依你之见,我龙腾诸郡,岂不是要各设法度,各司其政?如此天下岂有不乱之理?”又有人出来反驳道。
“嗯。”众人听罢,也是点点头。
刘经纬认识到,这次时政论辩代表的应该是保守派和改革派的一次碰撞,保守派自不用说,刘经纬从龙腾转过一圈回来后,就知道如今龙腾国不得不改,不改定然亡国,若改则还有一线生机。
“也不是不可。”破天荒的,此人似乎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待得听完那人问话之后,直接来了一句重磅的话语。
“轰!”此言一出,点爆全场,顿时便有那耐不住性子的人跳将出来说道,“此言大谬,若如此,我龙腾岂不是王国并立乎?汝出此言,安得何居心!”
“我龙腾立国三百余年,如今国泰民安,若是一改,岂不是动乱之始?到时候诸侯并立,且如何收场?哼!我等不屑与你这乱臣贼子为伍!”
“若让你这贼子当政,乃龙腾祸事也!他日我若高中,定然要参你一本,妖言惑众!”、......
此人一言,顿时引起公愤,本来他周围还有十来人围着,此刻却是立马清了场,跟他保持这半丈的距离,似乎若是离得近了,自己也会变成乱臣贼子一般。
那人见群情激奋,只是冷哼一声,闭上眼睛坐了下去,再也不说话。
这就是龙腾的国情,朝廷礼法,凡是不得有违祖制,否则就是大逆不道,这群人还不待那人将话说完,便开始保持距离,在刘经纬看来,是迂腐之极。
“不知兄台所言,是何道理?是否能替在下解惑?”此刻发话的是刘经纬,他听此人话语,虽然狂妄,但是似乎对龙腾局势的见解非常独到,因此也是起了爱才之心,问道。
那人见有人不是痛骂,而是朝他请教,脸上也是有一番诧异,他知道,自己的学说在这个时代来说完全是谋逆之言,不会有人感兴趣的,甚至,他都预料到了自己的前途肯定是充满波折的。
但是此刻却有人回应,怎么不让他惊讶?他睁开眼睛,朝着刘经纬看去,顿时心中疑惑,此人好生面善,是在何处见过此人?但由于印象模糊,也是想不起来,当下只好说道,“兄台有礼了,我的话语太过放肆,怕污了你的耳朵,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