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陈康之做完这些,那舵主脸色才缓和下来,他还真怕这人不讲规矩,从他的身手和说话的气度来看,来头应该不小,此刻他们漕帮正面临着大难题,实在是不能再树敌了。
“好!兄弟礼数既然到了,那我们就去后面商谈,鄙人刘唐!”那汉子见陈康之按着漕帮规矩拜了天地武圣,有了台阶下,自然也是客气了,久在漕运码头做事,这份眼力价还是有的。
陈康之二人在刘唐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稍微安静的屋子,几人分宾主坐下后,便开始了搭腔。
“不知这位公子来我漕帮所为何事?”刘唐开口问道。
这二人似乎是以书生为首,待得那书生坐定,跟随在他身后的那位黑衣人却是站立在他身后。
“不瞒刘兄,此次前来乃是为了解决你漕运的麻烦,同时还会送你一场富贵。”陈康之说完,走到了刘唐耳边轻语了一阵。
那刘唐听着却是眉头一皱一松,脸上阴晴不定,时而纠结,时而沉思,看起来这陈康之开出的条件果真是有人异常。
此刻漕帮正面临着一场大危机,自从南北漕运开通以来,经过近百年的发展,漕帮已经独立出来,自成一派了。
最近河道堵塞,加上漕帮人口的大肆繁衍,现在整个靠着运河吃饭的人丁就有数十万人,而这数十万人中,能够做事的精壮汉子不足十万,剩下多是些老弱妇孺之类的家眷。
虽然守着运河日进斗金,但是不事生产的人太多,人吃马嚼之下也剩不了多少,因此,为了生存,他们多是干一些偷盗官银官粮的勾当。
单举个例子,押解各地官银的时候,他们一般是要求裸身上船的,但是为了偷盗官银,却是硬逼着练出了一门功夫,那就是往肛门中塞银子。
但是银元宝个头大,为了塞进更多的银子,他们先是用鸡蛋抹了油往肛门里塞,撑开肛门后换更大鸭蛋,乃至鹅蛋。
虽然这样来钱快,但是一旦做久了,无不换上脱肛脱痔之症,这笔医药费又是个天价,最近各地漕运的人都已经到临界点,若是再不解决这个问题的话,漕运这一块就会崩溃。
“公子,请替我向你主子回话,此事干系重大,我需要与总堂分说。”刘唐也不是莽撞的人,虽然利益够了,但是这黑锅自己是不能背的,这吵架灭族的大罪,他可承担不起。
“刘大哥请放心,我此次前来洛都,您这里是最后一站,主要是听听各地分舵的意思罢了,明日我便去总堂替各位分说,其他分舵的也都表态了,希望刘大哥也给个准话。”陈康之是有备而来,他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因此在南蛮那位的手下,也算的上一顶一的说客。
他得到消息,傲来郡那边的进展似乎不太顺利,主人派出的二十六路说客已经折了五路,其他的都是态度暧昧,只有他陈康之先是说服了四县壮丁来投,解决了部分兵员问题,又为主人在宫中埋下了詹齐这个钉子。
若是此次能说动漕帮,掌握南北水路,那么这些功劳绝对能让他在南蛮占据一份非常重要的位子。
“如此,我只说一句话,我洛都分舵几乎要生存不下去了,若是总堂答应,我洛都分舵绝对响应,总堂不答应,我洛都分舵该怎么过活就怎么过活,也不关你们家主人什么事了。”刘唐一拍桌子,说道。
那书生与身后的黑衣人对视一眼,笑了笑,不再说话,只是拱拱手便走出了漕帮分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