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又借鉴米尼弹原理,下令铁匠们专门铸造了一批炮弹,这批炮弹比炮口略小,铁心为核,外层为铅,圆锥形状,前尖后圆,弹体底部为弧形空洞,用松木塞住洞底,这样火药发射时燃气压迫木塞挤进空洞,迫使弹底膨胀,紧贴膛线,封闭住弹头和枪膛之间的空隙,使燃气无法外泄从而大大增加射程。
样炮制造出来后,幼主殿下大模大样的邀请唐禧菁及全椒县的太平军将领们前来观阅,结果在校场众目睽睽之下,这一千余斤的小炮一下子将十多斤(5.5公斤)的炮弹打出去三里半多远(一千八百米),这还是用了中国老式配方火药的缘故,不过这已让在场所有将领目瞪口呆了,因为前些日子他们费了好大牛劲,才打造了三门四千斤重的神武大将军炮,其有效射程不过五百米,最大射程也不过三里,就这样也不知道能发几发,因为不敢多放火药,最远射程试射时已经炸坏一枚,炸死了十几个倒霉鬼。
试射结束后,唐禧菁下令将那两门将军炮敲碎,连同以前那门废炮一起拉到火炮作坊里,要求工匠们回炉改作新式火炮,事实胜于雄辩,看来无师自通的神人确实存在啊!当晚,唐禧菁从茅厕旁把那本洪教主编纂的《原道醒世诏》又拿回屋里,床前焚香祷告了好几遍‘必中,必中,必生儿子。’而后一跃上炕,挺枪扑向众妻妾。
作为过来人,贵福哥知道统一尺寸,分组加工的效率工作法,所以上千工匠同时在不同的工序,只加工单一的零件,因此成品率高,技术要求也不复杂,故此仅过了大半个月,作坊里就批量造出十二门火炮与炮车架。
与此同时,其他工种的工匠也没闲着,起窑烧陶的烧陶,拉大锯做木工做弓弩···给童子军打造了一千多具诸葛连弩和大量弩弹,而且还有些做药的郎中也奋力贡献力量,遵照贵福哥的安排指示提炼了很多个单位的毒药,这些东西威力到底有如何还有待实战检验,一个单位的毒药装在密封皮囊里,足有一公斤,稀释后可以给三千枚弩弹淬毒,这样的皮囊他装了半马车。
至此,他的连弩兵扩编到四千二百人,又编组了二个野战铜炮中队,每个中队六门铜炮,设一旅长,三百人编制,骡马八十匹。不是说铸造出来的火炮分一半给唐禧菁么,贵福哥没说不给,只是现在不想给罢了。
估计以后唐禧菁再想看到它们,得拄着拐杖去革命博物馆了,而且为了铸造方法保密,百余名试炮的炮手和千数工匠及其家属他一个也不想放走,现在只差一个赖账借口了。
不用老天帮忙,借口很快有了,一万多军队人吃马嚼,唐禧菁第二次调拨的十天口粮很快就要告磬,因为火炮已造好(再造也没材料了),全椒的圣库典粮开始推诿说粮食不足,意思婉转的暗示童子军该走人了。
结果贵福哥这次极为痛快,当天中午全营就突然开拔,裹挟着二千多工匠及家属,通过童子军自己控制的南门迅速出城,待到唐禧菁从宠妾们的肚皮上被叫停时,贵福哥全军都已到了城外,摆开了野战行军的架势,何谓野战行军?就是可以随时开打,也可以边打边跑,溅人很有身在险地赖账的觉悟,随时备战呢。
“我的炮呢!答应我的炮一门没留,小兔崽子耍老子啊!”唐禧菁在客厅里跳着脚大喊,腆胸露肚,面目狰狞,这些鄂豫皖出身的私盐贩子因为早年穷苦之极,所以最是吃不得亏的,往往利字当头,哪有什么长远观念,投靠太平军也不过是找颗大树栖身罢了。
报信的心腹手下畏缩的回答;“幼主殿下派人留话了,说全椒既然粮食不宽裕,他就自己去打先锋,您要是愿意同去就跟着,打下大户来东西分咱一份,那六门炮他先借用攻坚,完事再送还给您。”
打先锋这词在太平军这里也有独特含义,就是进军时,沿途打劫所有的地主庄园、富豪邬堡及结寨自保的殷实村庄。
“打先锋?”唐禧菁冷笑一声道;“能打的老子自己早就打光了,全椒周围还有什么便宜大户可打,有也是北面苗麻子的圩寨,那些寨子哪个不是聚众数千,挑沟筑墙的垒堡,不填上几千人怎能轻易打下来?”
那亲信只是低头,不敢接话。
“唔···不过有了这十几门犀利火炮,没准真能轻易打下几个呢。”唐禧菁又一寻思了一下,转身又踹了那亲信一脚,吩咐;
“快去,给老子点齐三千老弟兄,咱们跟在后面瞅瞅,随便派人给昭寿大哥送个信,让他在滁州别装聋作哑了,也动起来吧,咱们这太子爷可是奇货可居,到时候是北是南,哥几个可以待价而沽么!”
北面是清朝皇帝,南面是南京的洪天王,这些私盐贩子出身的捻军,心里哪有什么忠义可言,先前之所以没动贵福哥,一是他身边有一万多军马,戒备还很森严,太硬啃不动,二是因为太平军陈玉成与李秀成两个野战军团此刻就在天京周围运动作战,讨伐大军随时可以开到城下,不过这位太子爷洪天贵福再往北走走,会发生什么可就说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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