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战马狂奔,落蹄如骤雨雷鸣!
五十名清军选锋突进到城门附近时,城门楼上霍地站起了几十名连弩兵,开始拦截攒射,密集的弩弹立即射翻了二十多名清军和更多数量的战马,剩下的清军齐齐嚎叫着催马狂冲,接二连三的闯进了城门,接着就是枪声大作,伴随着轰轰隆隆的爆炸声!不用说,簇拥在拒马尖桩前的马载炸弹纷纷爆炸了,死伤一片,不分敌我···
“各部解除伪装,上城射击!”贵福哥下了第二道令,随着传令兵高声的命令传递,城墙上暗伏的数千连弩兵、火枪兵纷纷露头瞄准,紧接着就如弹如雨下!
“冲啊!”
清军第二波五百镶蓝标骑已经冲到城下几十米处,在弹雨打击下瞬间倒下近二百骑,剩下三百多人见城门洞开,近在咫尺,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一股脑冲进了城门,而后弩箭发射声、惨呼声,坠马声不绝于耳。
“停!”
张国梁勒马举手喊停,这时他统带的六百马队离全椒县城北门还有七八百米远,正要提速的时候,通常的将领就算遭遇抵抗也只会顺势冲锋了,然而久经沙场的他敏锐察觉到了异常···但见张国梁眼睛瞪得老大,怔怔盯视那打开的城门,此时城内枪声基本停歇,间或只有微弱零星的几声···
倏地!一匹脱缰的战马疾奔出来,向荒野遁去,除此之外,黑洞洞的城门口再无动静。
“撤!”张国梁狰狞的一笑,拨马就走,边走边叫;“小狼崽子挺狠呐,埋伏着还叼着了张爷爷一口!不过还差着泼辣呢,差得远!有种出城!跟张爷爷出城野战一场!”
一面叫嚣约架,张国梁他一面拼命驱马,带着马队越跑越远,一口气离城二三里远,这才呼了口气,不屑的笑道;“城里的掌军将领果然新嫩不知兵哪,他城墙上那么多门火炮,居然想不到发炮击我,否则咱们还要折上数十弟兄。”
“那是,”他手下一名军官搭话道;“不过现在敌城再想发炮了就晚了,标下观察那城上之炮都是三千斤以下的轻炮,最多能打一里半,现在打是打不着我们了。“
“可老子一下子折了五百多弟兄,可恼!这笔账要算在献偷城蠢计的李昭寿身上,老子得让这私盐贩子加倍算还!”张国梁一边打马迎上跑的气喘咻咻的步军大队,一边叫道;“大军止歇,结阵整队!”
他喊着四下一打量,纵马驰上一片土坡丘陵,将马鞭在身前一划,下令道;“全军在此列队整顿,老营今晚在此扎营,并留下七千人监视全椒县城,其余人马,整队之后跟我奔赴滁州方向,待本军与李都督合军吃掉伪幼主孤悬在外的那支孤军后,咱们再回来攻破此城,给战死的弟兄们报仇!”
张国梁此次带来一万八千多人,自德兴阿被弹劾去职,和春节制江北军务后,为有效纠合江南、江北清军围困天京,任由张国梁在军中拣选精锐,张国梁挑来挑去就得了这一万八千人,本来和春还掌握五千黑龙江马队,然而有位正黄旗副都统穆哈达,出身马佳氏,京师背景极硬,毛遂自荐要追袭伪天王太子,立这泼天之功,结果兵败身死,也葬送了这支精锐骑兵,害的张国梁这个江北剿匪总司令也只能以步军为主了。
此时,疲惫的清军大队前二十营开始在丘陵四周集合整队,列阵警戒,老营的六七千人则从辎重车上取下锹镐等工具,开始挖壕立寨,然而这时全椒县城却有了动静,四处城门开始奔出一队队的太平军,数量成千上万,同时城墙上也开始发炮了,火炮依次燃放,以四声为一组,接连放了三轮。
值得注意的是这城上火炮颇能及远,很有几颗炮弹打到了三里之外···其实,这几轮炮不是以杀伤敌人为目的,而是火雷阵的点火信号!
“哦,太平军居然还有此等良炮,可惜刚才他们没有及时施放啊,让我等平安逃过一劫,”张国梁此时在坡上挥着马鞭,笑着对左右标骑道;“待到城破之后,不要妄杀,在降贼众细细查找,把造炮工匠找出来,免其罪孽,让他们为国效力···”
然而,张国梁没有机会说下去了,炮声刚响过五六秒钟,整个丘陵坡地就天塌地陷般的一声巨响!
就如被巨魔一口吞掉一般,转瞬间,张国梁和几千清兵就坐了土飞机,凭空失踪了···巨响过后,整个丘陵上多了个巨坑,而后空中下了一阵红泥血雨,伴随着落下的是无数的残肢、碎肉和各器官组织的碎片。
这一炸,一万多清军当时就少了三四千人,周围剩下的清军全体失聪,也就是震聋震傻了,很多人就此木立傻坐在地上,口鼻渗血,屎尿齐流,呆呆看着无数红巾黄巾的人潮无声的奔涌过来,把自己和身边上千的清兵无声的刺穿、砍倒···
这一声惊雷,彻底摄去了清军的胆气军心,残剩之军大溃,张国梁死不见尸。
全椒童子军追兵四出,数千骑军蹄声滚滚,奔涌席卷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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