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贵福哥不解的问道;“舅父所言自然有理,不过孤要效法东王,岂不是建立小朝廷与天王爹爹分庭抗礼么?那佯作岂不是授人口实,又与谋逆何异?”
“不然,臣倡议所建之幕府只管理幼主殿下所属辖地,”赖汉英信心十足的道;“殿下如今英明神武,又手握数万雄兵不说,还有两位外戚拥戴,日后拓土开疆,当有日辟百里之势,所辖府城郡县何止千百,所以要早设幕府,广置官员僚属,选拔贤能,才能从容调度各地的人力物力,凝聚百万雄兵···”
“哦~~~”贵福哥听明白了,原来他这位娘舅在妹夫洪秀全的朝堂里看不到前程出路,就准备另起炉灶,到外甥这里打工来了,而且雄心抱负不小,要把子公司做大做强,完全盖过并最终吞并母公司啊。
说实话,贵福哥对这个劳什子六部尚书制不太感兴趣,不过又转念一想,自己马上要下江南了,那打下的州县肯定不少,如果交给天朝那些不学无术,只以贪腐骄奢为能太平军官员肆意盘剥祸害,还真不如由自己的童子军来接管治理,这样最起码祸害的能轻些,能保全下来,流传后世的文物古迹也多上一些,念及此处,他不由真动心了,于是他骤然发问道;
“舅父,孤已知晓你意愿,莫要再啰嗦下去了,孤且问你,如果由你组建幕府六部,你现在能找出多少得用的官员?”
赖汉英与洪宣娇对望一眼,惊喜之色溢于言表,他急忙说道;“据臣数年的了解观察,也颇列了几个人才名单,大致有一百五十多人吧,虽然他们大多官爵不显,却都是能员干练之才···”
“好了!”贵福哥打断道;“舅父大人,这些人你先行联络召集起来,让他们携带家眷到童子军的参护厅驻地待命,待过几日孤回返潞州时,将带着他们一起返回,筹组幕府。舅父就此委屈辛苦一些,暂任这幕府总监理吧。”
“哎呀!臣,臣~~~遵命!”赖汉英得偿所愿,激动的跪倒拜谢。
“唔···孤对舅父有几个要求,”既然明确了从属关系,贵福哥就不再客气,淡然说道;“你所选用的六部官员,必须勤勉、忠诚、廉洁、并且要通文墨,熟政务,而后更要建立审查制度,月月考核绩效,优秀者升迁,无能者罢黜,贪赃枉法者严刑峻法,从严从重惩处,虽是皇亲国戚者也概不赦免,舅父可晓得?”
“明白!”赖汉英奋然点头道;“臣汉英曾任东殿尚书,当尽数援引东王旧例,严格秩序和监督律法,不稍姑息!”
“嗯,”贵福哥点了点头道;“稍后孤会派女官给你送一手诏,凭孤的手诏,你先去御林军找孤的两位王伯选拔二千精锐,再把蒙府那一千多侍卫家丁也接收过来,而后就在参护厅整训待命吧。”
“遵命!”知道贵福哥不喜欢啰嗦,赖汉英不再废话,深施一礼就出门而去了,他来时萎靡落寞,走时意气风发,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全身又鼓满了雄心壮志。
“哎呖呖!贵娃子,看你调度安排起来有板有眼,耙实稳当,没半点筛眼漏洞哩!真是耕田汉有耕田样,不愧是伮三哥的龙种,睡紧都做得王样掌江山哩!”
天姑洪宣娇诧叹连连,又急忙把自己小儿子萧有福拽到跟前,对贵福哥道;“贵娃子,有和要承袭他老子的王爵,姑母让你表弟有福跟着你走,你可要给他安排个好位子,将来打下了江山,要是薄待了你两位表弟,姑母可不饶你。”说着,她那尚还灵便的左手就扯住了贵福哥的耳朵。
“成,成,”贵福哥忙不迭的答应着,承诺道;“侄子最近想在滁州城里办一个西洋学馆,就让有福表弟与韦天宝、韦四福他们入馆学习一番,熟悉格物洋学后,专门督办与洋人的贸易,总之亏待不了表弟···松手吧,姑母啊!”
“这还差不多,”洪宣娇满意的松了手,却又补充说道;“贵娃子,姑母也亏待不了你,你既然通晓男女之事,姑母就再赠你一百女兵,你尽可以在王府七百飞骑卫里随意挑选,不过你现在可别贪吃过甚啊,待得几年你身体长耙实,还不尽由得你耍?”
“哎呦呦!姑母你简直太好咧,真是我嫡嫡亲的好姑母!”贵福哥大喜过望啊,搂着洪宣娇胳膊央求道;“那啥···姑母,战马能多给一百匹吗?”
“给你三百,连人带马。”洪宣娇可不是一般的爽利,不过她也规劝道;“贵娃子,这些伢妹子也都到了嫁人的岁数了,留得住人留不住心,你挑喜欢的纳个十几二十几个,剩下的可别糟践完冷落人家,以后战事频繁,麾下要有了建功之臣,忠勇之士,就可令之择而婚配,成其美事啊···那夫妇俩俱都承你之情,岂不是更加忠心与你?”
“受教了,姑母。”贵福哥笑嘻嘻的道;“等侄儿再睡一觉,明天早起就去挑选吧,挑晚了怕水灵的都被姑母藏起来,尽留给了俩个表弟了呢。”
“好你的小鬼头哩!”洪宣娇敲了下贵福哥的脑袋,嗔怪道;“姑母若是小气,先前会送你队中最水灵的萧淑贞,萧素娥两伢妹子么?唉,要不是姑母这俩小子岁数太小,还真轮不到你贵娃子哩,哪个不晓得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话刚一说完,萧有和与萧有福俩小兄弟齐齐吐着舌头,做着鬼脸,示意自己不在乎,贵福哥心说幸亏你们小,不懂事才没跟老子抢啊,不过这事还不把握,哪天得设个局,焖锅米饭,把这萧姓俩妹子瓷瓷实实收了房才稳妥···
这时候耳听姑母在问他还要些啥,贵福哥心不在焉的笑了笑,回答道;“没什么特别的了,对了姑母,把这些天最新的军情战报都汇总一下,让有和表弟送来让侄子看看吧。”
贵福哥得知自己昏睡了将近四天后,其实心里很着急,他现在手底下五六万人,人吃马嚼的四天就消耗了二十万斤粮草,而现在青黄不接的,粮食绝对不宽裕,他这童子军的家长可谓家大业不大,能不忧心忡忡么?他现在感觉就像借了高利贷的地产开发商,每一天的利息都特么触目惊心,得赶快拿地,就是开拔抢地盘啊!
正在这时,门帘一挑,清新冷丽的女医官汪清端着漆盒走了进来,脆生生的道;“幼主殿下,该吃药了。”
看到十岁的萧有和与其七岁的萧有福用晶晶亮的眼睛盯着汪清女医官,贵福哥连忙声明归属;
“那个~~~姑母啊,孤已经征用汪清女医官为专属医官,而且不日就纳为幼王娘娘,你让表弟们就不必惦记了吧。”
此话一出,室内鸦雀无声,就连识见多广的洪宣娇都膛目结舌,为某人的贪得无厌所惊诧!
“清儿,过来喂药吧,”贵福哥正襟仰身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老神在在的悠然道;
“姑母,侄子就不送你了,你腿脚不利索就慢些走,侄子给你开的药膳要严格按照食谱吃啊,不得吃油腻甜膻···有和、有福表弟,别忘了一会把军情战报都送过来啊。”
“····哎呖呖!”洪宣娇啧啧感叹道;“瞅瞅你们的表哥哩,这派头真是王八翻壳是王霸!睡紧都做得王样掌江山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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