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次作战的失利,我已经准备承担责任,写好了辞职报告,可是作为您最谦卑的多年老友,我还是想对您提出一些建议:
我们陆军的军事行动已经落入敌人精心设计的陷阱,失败已经不可避免,因为仓促之间,我们在远东已来不及调集援军,那么就请阁下用谈判来解救我们的远征军将士,尽力拖延时间,避免他们全军覆灭的命运。
与此同时,我们现在需要更多的盟友和援军,如果可能的话,可考虑出动我们的商船队,将俄国佬在远东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的二万士兵运载到长江水道,参与对叛军要塞的攻击,至于怎么促成这笔政治交易,则仰仗您卓越的谈判艺术。
最后要提醒阁下的是,很可能我们登陆的陆军已经陷入弹尽粮绝的绝境,那样阁下您就要面对最尴尬的局面,即我们盟友的援军未到,被围困的陆军部队已经遭受了可耻的失败,那么我们所要考虑的就不是进攻的问题,而是如何确保上嗨,这个重要的殖民据点不被愤怒的叛军攻陷的问题了。
您忠诚的朋友何伯 向您致敬。”
额尔金勋爵神情倨傲的看完这封信后,淡然将信纸放在一边,而后拉了手边召唤仆人的铃铛,给客人们换上新的咖啡和饮品,而后对美国公使华若翰和俄国公使伊格纳季耶夫亲切的提议道:
“先生们,我们已用坚决有力的手段打开了这个古老国度的大门,可目前我们共同的商贸利益受到了严重威胁,在广东崛起的这股叛军已控制了中国南方的大部分省份地区,进来对出口商品竟然征收百分之二十的关税!
为了确保我们劳师动众取得的合约权益,我建议所有在华的文明国家采取一次共同的军事外交行动,督促这个据说也信奉基督的新生政权来接受我们的合约条款,逐步文明开化起来罢。”
“非常好的建议,勋爵阁下。”俄国公使伊格纳季耶夫笑着说道:“接下来您是不是想提议我们四国组成一个联合舰队,前往江阴要塞搞一次武装游行呢?咦?这次聚会我们中间还少了个老朋友啊,怎么不见法国特使葛罗呢,哈哈!他莫不是去了长江口,打捞沉在那里的法国远征舰队吧?”
“恐怕不是这样的,”美国公使华若翰一本正经的帮助额尔金辩解道:“葛罗先生极可能亲赴前线,指挥那五千多名英勇善战的法国陆战军团去了,要知道咱们的英国朋友派出了7600名远征军与之汇合,这可是一次庞大的联合军事行动呢,很可能还需要我们美国、俄国从中‘调停’啊。”
“好吧,好吧,您二位就不要冷嘲热讽了,”额尔金无奈的苦笑一声,说出了一点实情:“葛罗先生已经启程返回法国了,他准备向法皇拿破仑三世陈情,至少向远东增兵五万,以扩大在华的军事行动,而我也给国内的帕麦斯顿首相去了密信,请求他督促国会通过增兵决议,惩治这些邪恶的东方邪教徒。”
“亲爱的勋爵阁下,如果让我们俄国做些火中取栗的事情也未尝不可,”
俄国公使伊格纳季耶夫接话道:“数十万顽强的俄罗斯士兵是极愿意出兵亚洲,打垮这些邪恶的中国叛军,阉割掉东方亚洲人的血性和抵抗意志,问题是您肯付出什么代价?富庶无垠的扬子江流域,还是中国东北广袤的土地?
我们神圣的沙皇陛下期待与贵国有个稳妥的分配方案,克里米亚事件一次也就够了,我们俄罗斯可不想平白的作人嫁衣。”
“基于人道主义考虑,我们美国将保持善意的‘中立’,”美国公使华若翰微笑着回答:“但是必要的时候,为了帮助西方文明社会的可敬朋友们,我国所有停泊各中国港口的船只兵士,悉听调遣。”
“先生们,晚餐时间到了,”额尔金勋爵站起身来邀请道:“我的贴身男仆告诉我说,已经让中国厨师准备了一只烤全羊,我们可以边走边谈如何分配这只‘绵羊’,只要俄国朋友的胃口够大够好,想吃多少都没问题!”
“是么?”俄国公使揉着肚子道:“我现在的胃口,好得吞下一整只骆驼都没问题!”
一群帝国主义强盗,就这样在晚餐桌上,商谈怎么重新瓜分中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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