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将领走后,贵福哥才又传诏情报组织的负责人潘启亮前来,吩咐道; “孤已派出近卫军嫡系部队,将美国使馆区包围看护起来,你妥善安排一下,持孤的诏书和令符,在晚上隐秘的把陈阿林,王韬两人接应出使馆,孤要与他们当面商榷一下今后的商贸规划和方略,当然,作为‘黑狐’首脑,潜伏计划的负责人,你也要参加会议,还要叫上负责海外帮会事务的黄三爷···咦,说起黄三爷,孤好些时候没见他了,他去哪里了?”
潘启亮低头禀报道;“黄三带了一队人马,进租界区搜寻女儿黄五妹及天长金去了,听说已经有了眉目,黄娘娘及幼天长金都在一座修道院里,这会儿应该已经接到人了罢。”
“哦~~~”
贵福哥应声哦了一声,再未言语,说起来他也实在有点惭愧,要是潘启亮不提,他几乎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叫黄五妹的老婆,也忘了自己的头生女还陷在租界区里,处于兵凶战火的危险境地里。
不仅如此,潘启亮的女儿潘芝、陈阿林的女儿陈芳兰也为自己生下了第二个和第三个女儿,而贵福哥把她们母女都撇在了香巷,至今未想到探望一眼,只顾得夜夜笙歌,性福快乐了···
唉,虽说战事倥偬,政务繁忙,国事房事也有点多,不过自己好像有那么点喜新忘旧,狼心狗肺啊,贵福哥内心正在深挖痛批、自我谴责,恰巧这时有兵士疾驰来报;
“报~~~殿下!黄副总管已经找到天长金与黄娘娘,可是娘娘千岁不愿意回来,非要守在那教堂门口,护住里面的洋鬼子不让人进,黄副总管特遣卑职来请示殿下诏旨!”
贵福哥立即表态;“唔,孤立即亲自过去!你等还不速速准备车马銮轿,迎接娘娘?”
······
幼主殿下的大队人马在领路兵士的引导下,很快在租界里找到了那家天主教修道院。
贵福哥骑在马上,远远就望见修道院门前围绕大群黄衣包头的太平军战士,也望到一个怀抱婴孩的黑衣修女横立在大门口,那倩影挺拔耸立,冷峭卓然,他心头不由一热,那熟悉的倩影不正是黄五妹么?
‘殿下驾到···诸军肃静···殿下驾到···’
沿途的太平军战士眼见幼主亲卫队弛近,纷纷闪开一条道路,跪在道路两边叩拜行礼,呼拜礼赞声不绝于耳。
而幼主贵福哥穿一身明黄色金龙团袍,端坐在马上满脸庄重的摆手,徐徐回应喊道;“兄弟们辛苦了,免礼平身···”
就这样一路走到教堂门口,一旁迎上老丈人黄三爷,与他牵住了缰绳,而贵福哥只感觉二十几步远外,两道清冷的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颇有些陌生疏远的意味,却没有一丝暖意!
正所谓~~侠女柔肠空对花心狼啊,而那位幼主殿下感觉良心受谴责了么?
没有,要不也不会有狼心狗肺这一名词的出现了。
贵福哥心底腾然升起一股羞恼,于是他倨傲的昂起头,目光森冷的回望过去,两双目光相对,都是寒意盎然!
黑色修女罩衣下,面容清瘦的黄五妹不顾其父在贵福哥身后一再示意她伏低的手势,依旧神态倔强,毫无屈服之意,然而这时她怀抱中的婴儿悸动了一下,接着啼哭起来,黄五妹刚硬的面部表情瞬间软化了,她急忙轻拍摇晃着襁褓,面上浮出母性柔情。
而贵福哥望向婴孩,想到那是自己的骨肉,终于良心发现,目光柔和起来,开口道;“岳父大人,把孩子抱过来,让孤好生看看。”
黄三爷应声上前,伸手要求女儿把外孙女交给他,黄五妹犹豫了一下,可能考虑到贵福哥终归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于是走下台阶,向贵福哥马前一步步走来,她是要抱着给贵福哥看看,并不想放手将孩子交给任何人,尤其是女儿那个天性凉薄、精虫上脑,夜夜笙歌的混账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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