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庆也叹息附和道;“是啊,这妖王不但善于用兵,计略也颇为毒辣,他一面向关东满洲大肆移民,掏空我女真根基所在,一面又肆无忌惮的大搞和亲,纳娶满蒙女子,如此非但离间分化了原与我大清结成血盟的蒙古诸部,就连咱满人老八旗各部也因此出了不少奸佞叛徒,不可尽用尽信了耶。”
庆庆王奕劻语声幽冷的道;“那太平幼主妖王比起老妖王可谓狡诈百倍,他宣传华夏诸族平等,大肆婚娶满蒙女子,虽荒婬无耻的生养了许多孽种,可也成功分化离间了我大清的八旗根基,现在就连跟着老汗王打江山的老姓儿旗人也不肯卖力死战了,唉~~就等着南面的太平军大举打过来异帜投诚了···”
慈禧太后终于开口了,这个满腹心计的女人倒是一声没哭,声音不紧不慢冷幽幽的;
“那些普通的旗丁旗民自然肯降了,投顺过去不过是作缴税纳赋的新朝顺民罢了,虽然就此废除了旗粮旗饷,身家性命总是保住了,自然不肯与大清同覆同殉,且不说那些忘祖背族、献女求荣的旗人败类!
为了新朝富贵,他们当然尽可以降得,可你们这些翎顶辉煌的旧朝大臣,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们,无论官爵高低、财货多寡,这抄家灭门之祸,谁者能赦,谁家可免?
只怕到时个个落个没下场呐,就是求一囫囵全尸亦不可得!”
慈安皇太后听到‘没下场’三个字,忍不住搂着同治小皇帝又呜呜咽咽起来,慈禧太后的声音却徒然尖利起来;
“姐姐莫要哭了,真要到了不忍言的时候,咱们娘仨儿不能失了觉罗家的尊荣体面,总要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一块儿走,去见他狠心短命的皇阿玛去!告诉他,咱们没给他丢人!”
慈安太后听了这话,哭声更大了,连带着同治小皇帝也受了感染,抹着眼睛抽噎了起来。
慈禧太后却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现下这局面,没有其他话说,只有一个字~~打!打到底,拼个鱼死网破!”
听到慈禧这话,就有三四个王爷贝勒一起点头,可大多数人却不赞同,庆庆王奕劻就当先叩首道;
“太后和皇上万福金安,打是打不得了!
自从那发逆李秀成从天津大沽口登陆,将咱满蒙八旗最后几万可战之兵屠了个干净,僧王也由此战伇了,要不咱也不会捏着鼻子送亲送嫁,赔情赔款签那城下之盟···
如今那发逆英王陈四眼率几十万大军滚滚北上,贼酋李秀成的几万毛瑟洋枪兵还屯驻在天津不走,此时千万不可轻启畔端,给那太平妖王兴兵攻打京畿的口实啊!”
老军机文庆也带着众王公大臣叩拜道;“是啊,打不得了,太后皇上啊,今个儿咱们除了京畿一隅之地,百余万缺粮少穿的满蒙旗民,已经是外援断绝,府库空空,万万打不得了啊···”
慈禧太后待到众人哭喊累了,方才用烁烁发光的眼神凶狠逼视群臣,斩钉截铁的道;
“打!还是要打!坚决打到底!打到一兵一卒,玉石俱焚!
咱们砸锅卖铁,就是把紫禁城整个拆巴零碎了,半卖半送给洋人们,也好过留给南边那个驴长棒的太平妖王过来占据享用,作威作福!
咱们就把这大好江山彻底糟践了,败坏了,也绝不交还给造反的汉奴贱种贱胚们,这就叫~~宁与友邦,不与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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