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德亭马上又要训他,谭俊杰赶忙说,“在办公室工作,不要说可能,你上去看看。”
看着朱玉涛上去,张德亭习惯性地皱皱眉,又拿出手机来,“金铎你在那?噢,好吧,我想叫你一块去送送志高。”
他放下电话,又打给孙成军和王克胜,他们倒都在办公室,答应马上下来。
“王镇在市里有事,我、孙书记、王委员、谭局一块送你过去,”他又看了看其它人,“光斗也一块去吧,邓哥邓哥叫得这么亲热,哥哥上任,你也去送送。”文光斗赶忙答应。
孙成军、王克胜一会都下楼来到办公室,大家就都坐上车,文光斗与谭俊杰坐在最后一排,心里暗自琢磨,“这送人也有学问,去的人最好是重量级人物,去几个人也有讲究,人多了不好,人少了也不好。”
路上积雪很厚,张平的车比平时开得慢,洼店在龙城最西面,而南河在龙城的最东面,距离又远,孙成军就笑着说,“老张开到洼店也快到晌午了,卞书记得管饭了。”
王克胜也笑着说,“老卞那酒量,我们是不行,他可以跟老板一拼。”
说起喝酒,张德亭回过头来,“他赶不上老板,还差一截,志高昨晚没事吧?”
邓志高坐在第二排,他赶忙笑着说,“还好,有点多。”
张德亭又笑着说,“李委员的酒还真行,人不可貌相啊!他今天三十一,在人事局干了十二年,从人事局出来这个年龄还行。”
谈论起人事,大家都静静听着,文光斗心里琢磨,李松波应该是中专毕业,否则,也不会这个岁数提拔。
“光斗今年二十四了吧?”张德亭突然问道。
文光斗赶忙说道,“是,张局。”
张德亭笑着说,“两办和部里的提拔得快,你也不慢,还没转正就干上党委秘书了,照这个速度,三十岁之前就干上党委书记了。”
大家又拿文光斗开了一会玩笑,几个人坐在车里,远离了南河,远离了工作,心情都很放松,放眼望去,公路两边是一望无垠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庄稼地,偶尔还能看到一两棵干枯的玉米站在田里,迎风不倒。
快到十点时,洼店终于到了,下雪天,镇上大街行人不多,路两侧店面商铺也都关着门,离南河街上人来人往的的景象差得太远。
洼店镇政府还在几排平房里办公,汽车开进大门,迎面就是一个大照壁,上面写着“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
没有人迎出来,也没有人等在门前。
张德亭看看邓志高笑着说,“季书记跟卞书记通过电话了,他们应该知道了,洼店的办公室工作不到位,光斗,你下去看看。”他这不仅是宽慰邓志高,也是给自己台阶下。
文光斗赶忙下来朝一间挂着“办公室”牌子的屋子走去。
他还没走到跟前,从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岁上下络腮胡子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你找谁?”
文光斗说道,“我是南河镇党政办,过来送邓镇长。”
络腮胡子马上笑了起来,“你看,我们正念叨呢,以为你们还要有一会才能到,卞书记一早就打电话说了这事,走,我带你们过去。”
文光斗又跑回车前,张德亭说道,“把车开到前面。”洼店他以前来过,知道党委书记在那里办公,见洼店有些“怠慢”,他有些生气。
络腮胡子脾气倒挺好,笑呵呵地在前面引路,车停下后,主动给张德亭拉开车门,“领导,您怎么称呼?”
文光斗忙说,“这是我们家张局长。”
络腮胡子忙道,“您就是张德亭局长吧?”
张德亭并不接话,问道,“卞书记在家吗?”
络腮胡子笑道,“都等了一上午了,上午那也没去。”
他敲开一间办公室的门,朝里面汇报道,“老板,南河镇张局长、邓镇长过来了。”
张德亭率先走进屋去,一进屋,他马上笑起来,与迎过来的卞忠国握了握手,“卞书记,不好意思,这雪下得太大,走了一上午,让您久等了。”
卞忠国是个中等个头的男人,有些发福,他也笑着说,“你们给洼店送来精兵强将,老天爷都感动了,正好,中午别走了,”
邓志高跟在张德亭后面,赶忙上去问候,“卞书记,您好。”
卞忠国打量了一眼邓志高,伸出手来与邓志高握了握,“邓镇很年轻啊,这们洼店班子的岁数马上下降了,”他指的是洼店两委成员中岁数比较大的同志居多,“过来得做好挑重担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