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监视者

2018-04-15 作者： 末日丶呆呆子

第21章 监视者

崎月公寓——603单元房。

我和都武以及月羽跟往常一样坐在饭桌前吃饭，可是现在的我们却完全没有那个心情。

“呼……”——（吸水声）

“嗯。还有这个，这个味道也不错。”

我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凛雨嘴角上的酱油，她吃的十分豪爽，完全不像一个女孩子。硬说有个像女孩的话，还是有的。

“咕噜咕噜。”

我的对面，正坐着一个金发的小女孩，她正喝着橙汁，双目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让人感觉好不自在。

“喂。”

似乎听到了谁的叫声，我选择无视，继续把头扭向大吃大喝的凛雨。

——看来都武的料理把她完全征服了呢。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桌子被某人猛地拍响发出‘嘭’的声音。

我和凛雨与金发的小女孩转头看去，只见都武的头上出现了红色的十字路，他面带微笑问道。

“冯枫，请你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好吗？”

这，这什么感觉，明明他没有那种杀人的气势，可是为什么还能让我感觉毛骨悚然。

“……我有沉默的权利吗？”

“有。”都武微笑，“代价就是以后我做的晚饭没你的份。”

“对不起，我不应该沉默，请原谅我。”

我迅速选择投降。

“这还差不多”都武撇嘴，“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问。”

月羽很少见地开头提问，以前她都是一向闭口沉默，看来这件事她也很想知道。

“就算你们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讲……”我挠了挠头，“她们和我的关系有点复杂。”

“哦，是哪个家伙莫名其妙消失了整整三天，害我跑前跑后去找人，面子都拉下去求人了，结果倒好，自己知道回来了？”都武冷笑地看着我，“姑且不论我和月羽，某个大小姐可是纠缠了整整三天问你去哪了。”

冷汗直流，脑中闪过某个女孩的背影。

“是……萌爱？”

“废话，不是她还是谁！”

都武再次拍桌而起！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她的可怕，要知道这三天因为你的事，老子累的都快虚脱了，家里面差点忙翻天。”

“……”

“下次你要玩失踪我绝对要搬走！再也不回来了！明明是为了独自生活才跑出来的，结果被她强迫到处去找你！”

“对不起！”

这，好可怕，怎么感觉像是看到修罗，我看向其她人，她们也都吓得低头不敢说话。

都武坐下后认真地看着我，将那口怨气收起来，平静地说道。

“我想你也早就注意到了，你那个妹妹，并不是普通人。”

“我知道……”

“那就好。”

“啊呜呜……这位大哥哥生气起来好可怕啊”凛雨用都武听不到的声音对我说道，随后她又补了一句好话。“不过他做的饭好好吃啊。”

凛雨接着埋头苦吃着，这样子像是跟饿了好几天似的。

我摸着她的头说道。

“慢点吃，还有很多。”

“嗯~~可是真的很好吃啊。”

这时的凛雨的声音所有人都听到了，都武得意地笑道。

“那是当然。”

这时，对面的金发小女孩放下了杯子点头说道。

“相当好吃。”

接着，她重新拿着杯子把吸管放入嘴中‘兹兹’地吸着。

“…………”

“…………”

她的目光依旧在我身上从未移动分毫，那种无形的压力让我感觉十分的不适应。

“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我”我转头对她说道。

话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情况呢，把时间倒回点好了。

那时在医院中，凛雨抱着我一直喊着‘女仆，女仆’，我无奈点头表示同意后，她开始蹭我的身体。

像是感受我的存在一般紧紧地抱着我。

“大哥哥”凛雨将头埋在我的怀里，声音微小。“我可以一直待在你的身边吗？”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衣服上有湿润的触感。

我将凛雨的头温柔地抬起，她的眼中正泛着泪水。

——还是哭了呢。

“哭出来吧，如果你找人倾诉的话，我愿意听。”我回抱着她，“你，是我不可缺少的人。”

“嗯……”

凛雨说完后在我的怀中静静地睡去了，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这副场景让我想到了那时和莉莉丝在一起的景象。

现在我们的位置相反了。

看着凛雨的睡脸，我暗暗下了决心。

——我会保护你的。

——就算是作为‘神堕人’，我也绝对不会再重蹈覆撤了。

将凛雨轻轻放置病床上，我随手从她带来探望的水果篮上拿走了一个苹果。

悄悄走出了病房，把苹果放在嘴中咬了一口，作为休养后运动的补充。

源路香月说过，所有受伤的人员都在这个地方救治，那么肯定包括了凛雨的同伴和那些黑衣人。

凛雨说过老大后来失踪了，那个黑衣人的首领克里尔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我也不记得了。

——明明那时他已经死了。

无论是以前的那次，还是前不久的战斗，明明都受了致命伤了，为什么还会活过来？

——纳米科技的医疗手术？

不，这个手术还没有成功的案例，虽然曾经轰动一时，可那令人恐惧的副作用也让人望而止步。

——跟德尔瑟西斯一样的生化改造？

也不太像，那时和他的战斗并没有和德尔瑟西斯那样有强烈的不适应感。而且对于机器来说，高温的火焰往往是它们的天敌。克里尔那场战斗中我的火焰整整汇聚了三次才将他给打飞，这样的话怎么说也得把机器部位烧到短路才对。

——等等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我努力思考着答案，粗暴地咬了一口苹果，这样让我多少发泄了点内心的烦躁。

不知不觉来到其他的病房，往玻璃里一看，只见那里面正躺着各种各样的病人。

透过里面的仪器，我知道先前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果然那间病房是照顾重点病人专用的。

这间病房里的人都是凛雨的同伴，先前她说被拘留的人应该都是那些受伤轻微的吧。

现在他们已经睡下了，只是包着的绷带却不禁让人想到他们伤势的严重程度。

断手断腿这些都还算好，睡去的他们面容痛苦，不时发出低声的哀嚎，甚至头部被绷带整个包裹着只剩个眼睛……

那些黑衣人是职业，下手狠辣，这点从那时我和他们战斗的迹象能看出。

微微摇了摇头，我叹息一声离开了这间病房。

长长的走廊中，天花板白炽灯发出略显黯淡的光亮，还有一些蜘蛛网在上方，这个样子我感觉这个地方似乎已经建立了许久，但是与此相反，周围的环境是崭新的新墙与花岗石平底地板。

源路香月说过这个地方是收容了所有受伤的人，那么肯定也包括了那些黑衣人。

下了楼，我走到一个类似大厅的地方，明明是医院，可却没有看到医院该有的风景线。

——医生与护士。

人少也就罢了，但是一层走下来一个人影也没见到不得不让人感到奇怪。

这里的大厅也是冷清的要命，服务台也半个人影都没。

——人都跑哪去了？

我不禁这样想道。

之后又回到楼上，可是依旧没有发现其他的人。

这其中也包括了那些受伤的黑衣人。

源路香月明明就说过了这样的话

——没事的，这次事件没有人死亡，所有的受伤人员都被安排在这里治疗。

——所有的受伤人员……

既然如此，为何我却找不到那些黑衣人所在的病房……

而且这件事有许多的疑点，让我开始头大。

不知不觉走到自己的病房后我将那些想法先放下，打开了房门。

“呼——”

一阵凉风从窗户吹了过来，明明走之前是关上的才对。

凛雨背对着我，头发在半空飞舞着。在我关上门之前，她开口了。

“欢迎回来。”

我走到她的身旁，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明月。

“你的同伴……受伤很重。”

“我知道”凛雨点头“但这是我们总有一天要面对的事实”

我摸着她的头说道。

“很舍不得吧……”

“嗯”

凛雨把头埋在我的怀里，声音颤抖。

“他们看起来很坏，可心地很好，从来不做坏事，做这行是因为他们无法生活下去才开始干的。明明知道潜藏的危险性，可是为了生存他们还是去做。”

“嗯……”

“我知道我们这样子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人下杀手，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我看到他们受伤的样子时，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这么弱。”

“……”

“我进去想帮助他们，可是他们还对我笑，让我好好照顾自己，跟好老大，别被其他人欺负。”

凛雨用力抓着我的衣服，薄弱的魔法气息从她的身后涌出。“都这种时候了，他们还要关心别人，自己难道连命都不要了吗？”

凛雨抬头朝我大喊着，她在宣泄不满，我摸着她的头。

静静地说道。

“因为，他们把你当做了家人……”

“…………”

凛雨睁大了眼睛，随后立刻难过地闭上。

“我知道啊，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不想知道啊！知道了的话会替他们难过，明明他们都对我说不要在意，别放在心上。可是我！”

“凛雨！”

“！？”

她被我吓了一跳，身子颤抖了下后害怕地看着我。

“冷静点……”

“嗯……”

“我知道你想说的”我紧紧抱着她。“但是已经发生了的事实我们无法去改变，不要去想我们失去的！那只会让你更加自责。”

“看着我！”我将她的脸颊捧向自己后问道。“回答我，现在你还有什么？”

凛雨愣了一下，随后眼泪缓缓流下，声音哽咽。

“我……”

“你还有我！你还有他们，他们是受伤了没错，可还没有死啊！”

“…………”

“好好想一想吧，我会陪着你的。”

许久，凛雨低着头说道。

“嗯……”

——没错，好好想想吧。

——如果只活在过去，那么我们和死人已经没有区别了。

之后，凛雨睡着了。我再次将她抱回病床上。

源路香月不知道去哪里，现在已经是半夜的时间，周围一片静寂，看着凛雨的睡颜，我想起过去莉莉丝与我的场景。

那时我在床上静静休养，而她则默默地在一旁看着我。

心中萌生出一种温暖的感觉，那大概就是莉莉丝所说的爱吧

不太明白，但是我不希望失去凛雨的想法愈加的强烈。

第二天，我和凛雨离开了医院。

按照她的说法，那些参与破坏设施的同伴会被带走审问，甚至被拘役。

凛雨醒来后再次去看望他们，等她回来时，我看到她的眼角有着泪水，面带微笑。

“结束了吗？”我朝她问道，弯身用手擦干她的泪水。

她点头说道。

“都好了，他们叫我要好好加油”

“那就好，我们回去吧。”

“嗯……嗯”

凛雨恋恋不舍地转头看了眼病房后鞠躬说道。

“大家，一直以来谢谢了……”

我将手放在她的头上安慰道。

“又不是永远不会相见，一定还有机会的”

“嗯，一定还会在见面的！”

她再次笑了，展现出的是灿烂的笑颜，凛雨也一定是深信着那天的到来。

出了病院后，凛雨朝我问道。

“大哥哥上次你跟我说是通过那只兔子型幻兽找到我们的对吧？”

“没错。”

“嗯……我们拿货的地方是在圣城里面，之后到了那个仓库，大哥哥是怎么过来的？”

“啊……”

凛雨这么一说我才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凯尔萨’扔在仓库那了。

“凛雨，这家医院是在圣城的吗？”

“是哦。”她老实点头。

无奈地挠了挠头，我和凛雨来到路上拦了辆出租车去了码头，在凛雨好奇的目光下，我只好说是去拿东西。

在临近码头的地方我们下了车，发现那里已经封条将码头这个围起来，看来这里的事也已经被执法队给发现了。

望着里面一群又一群身着制服的执法人员，我叹了口气后带着凛雨悄悄走了进去。

“大哥哥，请小心一点，他们……”

我将手放在话说到一半的凛雨嘴上笑道。

“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嗯……”

在不发出声响后悄然从他们的死角去跑过去，我拉着凛雨跑到了‘凯尔萨’所在的森林里，之前没有把它放到码头真是太明智了。

看到车子的凛雨立刻‘哇哇’跑上前去四处观赏着，即使不懂车，但是‘凯尔萨’所散发出的气质就是那样高贵，锋利。

“大哥哥，这辆车是你的吗？”

话音刚落，我将钥匙上的开门键按下，车门自动打开。

凛雨双眼发亮地看着，然后跳了进去靠在座椅上乱动着。

“哈哈，好舒服啊，大哥哥真厉害啊，这样的车子都会有。”

望着凛雨崇拜的目光，我苦笑下后坐了进去，开启车子。

我对凛雨说道

“坐好，一口气冲出去了”

“yes？sir！”

“轰！”

一阵轰鸣声在森林中响起，我迅速驾驶‘凯尔萨’出现在那些人的眼前，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迅速掉头跑开。

“嚓！”

车子将封条撞坏后径直上了公路，背后传来的叫声都被引擎声所掩盖，我猛踩油门后把速度提快，留个他们一个模糊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