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不会原谅赫连骁了,无法原谅了。
他对她,太残忍了。
赫连骁内心在挣扎,也在家煎熬,手指沙疼的厉害,那是在大殿之上生生掐破出血的伤口,伤口很深。
朝歌的底衣松散,翻身时慢慢滑落。
后背有一个火红的胎记,像极了花开灿烂的曼珠沙华。
视线被吸引,赫连骁鬼使神差的抬手去摸那个胎记,突然一阵头疼。
这个胎记,很眼熟,他在梦中见到过。
不对,不是梦,是那些记忆碎片。
记忆深处,他在与一个女人榻上缠绵。
他看不清女人的脸,唯有这个胎记……异常清晰。
“阿骁……”
“阿骁你会带我回家对不对?”
“阿骁……别骗我。”
赫连骁惊恐的站了起来,呼吸灼热且急促,不可能……
不可能是小傻子,怎么可能。
她五年前就去西蛮和亲了,怎么可能。
难道他真的和朝歌有过什么?
脚步僵硬的离开,赫连骁几乎是逃走的。
他不敢想……
……
皇宫。
皇帝坐在龙椅上,手撑着额头,气压冷凝。
“陛下,您的身子骨弱,当年丘陵之战的毒早已经慢慢渗透进骨血,继续下去,药石无医。”神医叹了口气,再次开口。“不要太过操劳,您也该休息了。”
“休息……这天下犹如烂摊子,要朕如何收拾。”皇帝声音低沉。
“如今已经是晚辈的天下,有时候,您该学会放手。太子已经长大成人,这天下,也应该托付了。”薛京华劝皇帝放手。
“你以为所有人都能活得那般潇洒?”皇帝声音讽刺。
薛京华深吸了口气,不再多说。
“朝歌的情况,你怎么看?”皇帝转移了下话题。
“银针已经封不住了,她迟早是要清醒的。”薛京华摇了摇头。“巫族的人将她当做最后的救命稻草,若是不加以干涉,后患无穷。”
“她在西蛮五年,这五年,不是朕能掌控的。”皇帝摇了摇头。“朕已经让沈慕离盯紧朝歌,有任何动向,会将巫族那些人,一网打尽。”
“巫族之人野心太重,能力太强,为了天下,有时候能可错杀,不能放过。”薛京华理解皇帝,他也有自己的顾虑。
这天下如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风云暗涌。
“百花盛宴……她回来。”许久,薛京华再次开口。
皇帝愣了一下,猛地站了起来。“这么多年了……她居然肯出山了?”
“胤承,她想帮你。”薛京华深意的说着。
“哼……”皇帝冷哼了一声,明明很在乎,却假装生气的哼了一声。
薛京华所说的她,就是奉天名义上的皇后,那个去了归隐山修行的神秘女人。
整个奉天都知道,皇帝后宫空闲,唯有皇贵妃冯惠茹掌权,皇后之位空闲。
但却无人敢劝皇帝立后,因为奉天是有皇后的。
但皇后并不在皇宫,而是去了归隐山修行,据说是为了天下为了皇帝祈福。
这么多年,皇帝每年百花盛宴都会去请皇后出山,可皇后从未离开过归隐山。
可今年,她居然要出山了。
皇帝是紧张的,内心很复杂。
快二十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他与那个女人分开已经快二十年了。
终于,又要见面了吗?
“她是为了帮我而来,还是为了朝歌。”皇帝讽刺的说了一句,转身背对薛京华。
“你对她很重要,这一点从未改变。”薛京华耸了耸肩,他只是个传话的,有怨气别往他身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