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元宝拼命摇头,红了眼眶,低头看着自己稚嫩的小手。
“为什么……”沈朝阳揉了揉元宝的脑袋。
“他是坏人,我不会原谅他的,等我长大了,强大了,我就带娘亲走,我要保护娘亲,欺负我们的人,都杀掉。”元宝小声说着。
他在西蛮生活了五年,野性是西蛮人的特性。
没有人有权利责备小小的元宝能说出这种话,因为在元宝生活的环境里,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他。
沈朝阳心疼的看着元宝,这个孩子……经历了太多。
而这一切,源于赫连骁这个做父亲的不作为。
“他欺负娘亲,让那个坏女人欺负娘亲,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元宝扭头,小小年纪倔强的不肯让眼泪涌出来。
沈朝阳叹了口气,也没有见赫连骁,只是沉声开口。“你听到了?回去吧。”
赫连骁的手背青筋暴起,双手握拳到发抖。
“青鸾,我们走。”
沈朝阳走了,元宝始终不肯看赫连骁一眼。
他伤害了一个孩子的心,主动他们父子之间……永远隔了一道鸿沟。
沈朝阳心疼元宝,也心疼自己的儿子。
等孩子将来长大了,父子反目,形同陌路,这是怎样的凄凉。
……
看着马车离开,赫连骁站在原地站了很久。
“将军,明月公主醒了,哭着说要见您。”
赫连骁蹙眉,听到明月两个字都觉得头疼。
“将军!赵云卿带人将朝歌公主带走了,说她在没有彻底洗清嫌疑之前,需囚禁于赵家别院,非诏令不得离开赵家的视线。”
赫连骁眼眸沉了一下,翻身上马。
就算是朝歌没有洗脱嫌疑,要看管的也是他赫连骁。
赵家,有些越俎代庖了。
……
赵家,别院。
朝歌被推进脏兮兮的柴房,看着四周的环境,讽刺的笑了一声。
柴房她可不陌生,赫连骁不是也让小傻子住柴房。
“朝歌,我劝你最好乖乖招认,沈皇后走了,那个小野种也回了西蛮,轩辕御风也离开了奉天,你猜……还有谁能来护你?”
赵云卿站在柴房外,冷笑开口。
朝歌落在她手里,皮肉之苦在所难免。
“我们打个赌。”朝歌冲赵云卿笑了一下。“不出一个时辰,就会有人带我离开。”
“你做梦。”赵云卿冷笑。“你还以为阿骁能任由你摆布呢?明月因你而受伤……哦对了,明月醒了,赫连骁已经焦急入宫去看明月了,你的死活,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朝歌眼眸沉了下来,没有说话。
“还有,沈慕离这次也帮不了你,因为是陛下默许你被禁足别院,而赵家百花盛宴立功,调查赫连狄晟将军的死因,当仁不让。”赵云卿十分满意的扬了扬嘴角。
朝歌讽刺地笑了一声。
赵云卿这种人当然不会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皇帝这般警惕的人能如此放任赵家发展壮大,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
那个男人能坐在皇位之上运筹帷幄这么多年,每一个人都是他的棋子。
赵家还妄图摆脱棋子的身份,成为下棋人?
痴心妄想。
“赵云卿,当年你父亲兵败,被西蛮王慕容狄斩杀时,你多大?”朝歌故意刺激赵云卿。
很显然,赵将军的死,是赵云卿心底的一根刺。
也是她恨西蛮的原因。
“朝歌公主还是这般嘴硬,这里可是我赵家的别院。”赵云卿示意手下抓住朝歌。
“赵云卿,我可只是嫌疑人,你若是对我动私刑,说出去可不好听。”朝歌提醒赵云卿。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私刑能让人无法察觉,又痛不欲生。”赵云卿打了个响指,手下就送来了数根银针。“你说,这么细的针刺入你的血肉,一般人……能看得出来吗?”
“你可真毒。”朝歌反手扯住控制她的守卫,一脚把人踹了出去。“不过,你好像以为我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