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胤的话音刚落,名扬就激动地握住孙策的双手,上下打量孙策。这可是未来的一代霸主,有幸能够在他最落魄的时候看到真人,这才是最真切的孙策。
孙策被名扬的热情吓了一跳,低声说:“金将军?”
名扬收回手,不好意思地说:“久仰久仰。”
“在下无名小卒,怎受得起将军抬举。”
“你马上就会名扬天下的。”
韩胤和孙策都略微吃惊地看着名扬,似乎觉得这种评价有些份量又有些不可思议。名扬笑道:“姑且听之。来,喝酒,喝酒!”
一杯下肚,名扬低声对孙策说:“改日,专请将军一人。”
孙策受宠若惊,忙拱手称谢。名扬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袁术的这帮文武官员都极具口才,这帮人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够当着满堂宾客吹牛拍马,而且理直气壮,如同说得是一句真理不可辩驳。名扬听在耳中,心里笑个不停。整个宴会如同一场相声大会,包袱迭出,笑料无穷。
直到宴会结束,每一个字与联姻相关。
在徐州,吕布用装病的方式避免了与韩胤过早地商谈联姻一事。如今,应该是同样的道理,袁术还不想这么快谈出结果。那名扬就先等着,看看他是什么主意。
结果一连四天,每天袁术都大摆酒宴,每场酒宴主题还不一样,不知是故意所为,还是无意谈起。
第一天是夸赞袁术英明神武,第二天是回忆往日的腥风血雨,第三天是感叹淮南创业艰难,第四天一帮牛皮贩子开始吹捧吕布。
什么吕布天下无敌,什么吕布救世英雄,什么吕布一骑当千,什么吕布专克曹贼。五花八门,无奇不有。
终于名扬打断了一名官员的忘情歌颂,向袁术行礼,说:“不知袁公认为曹操如何?”
全场鸦雀无声,都看向袁术。
袁术在这几天的宴会上,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微微地听他的手下满堂胡说。突然徐州的使者问自己问题,倒也不慌不忙,缓缓坐正身子,说:“一时枭雄,过眼云烟而已。”
“哦?曹操如今坐领四州,虎踞中原,挟持天子以令诸侯,在袁公眼里竟只是过眼云烟,袁公的气魄当真令在下佩服。”
“李傕郭汜是软骨头,当年中原的那些诸侯们都是软骨头,刘氏子孙都是软骨头。曹阿瞒区区几万人马竟然侥幸夺得中原四州,挟持了天子,命相当的好啊。那个刘备,从我认识他时,就看出他徒有其表,言行不一,天天喊匡扶汉室,一旦形势不对,就去投奔曹操。庶子袁绍,只顾着吞并地盘,丝毫没有把天子放在心里,都是群软骨头。”
袁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恨不能马上提兵北上,攻陷许昌,救出天子。
名扬心里对袁术嗤之以鼻,和上面提到人相比,他的结局反而最为悲惨。名扬说:“那我家主公岂不是和他们一样?”
“这怎么会一样?温侯前有诛杀董贼之功,后有击败曹贼之战,雄踞徐州,是现在最有实力拯救天子的诸侯,曹操最怕温侯,岂能和那些鼠辈一样?”
名扬笑道:“袁公过誉了,我家主公常说,袁公才是曹操最恐惧的人物。”
袁术说:“在下有心杀贼,可淮南及江东牵制力量太多,需要先清理一下后院,才无后顾之忧。”
袁术趁机说了很多,说当年吕布夺得徐州,就是他牵制了刘备让吕布有机可趁。还有因为淮南当年提供粮饷,吕布才渡过了在徐州最艰难的第一年。这就因此有了两家联姻的约定。
这是这几天来第一次提到“联姻”二字。
说道这里,袁术问侍从:“公子呢?”
“在府中呢。”
“叫他速来。”
不一会儿,袁术的长子袁耀来到会客厅,袁术要袁耀给名扬敬酒。袁耀倒是继承了袁家的帅气,长得一表人才,单论长相,不辱没吕家小姐。名扬多看了袁耀几眼,将他的相貌记在心里。
之后的宴会,话题又是无关紧要的话题。事情没有什么进展,一连四天的酒宴,也让名扬颇为疲惫。
回到官驿,名扬躺在床上反而睡不着了。
他无缘无故想起了貂蝉对他说的一句话:“将军懂得‘风情’吗?”
风情?人各有各的风情,你有一样风情,我也会有一样。名扬想到此处,一时心痒,找来一根木炭,在一张白布上将袁耀公子的相貌画了出来。
名扬从小学习绘画,素描是基本功,虽然多年不画,但重新拣起,水平只是稍有下降,画出的袁耀与真人很像。
鸢尾起初很奇怪,不知道名扬在做什么,在一旁看到一副画像完成,一连惊讶。
“大哥,这是画画吗?”她哪里见过素描,自然是稀罕得很。
“是啊。”
“这是谁?”
“袁家长公子。”
“大哥能画出奴婢吗?”
明言伸了个懒腰,说:“我累了,不想画。”
“哦。”鸢尾略显失望地要离开名扬的房间。名扬一把拉住她,让她坐到榻上去。
“画你,小事一桩。坐好不要动。”
“不能动吗?”
“当然不能动,一个时辰,不准动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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