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
张彪心想名扬把人马派出去,多半就是包抄敌人身后。想到这里,这场战斗胜面很大,他也放心了。
桥蕤又喊道:“金名扬何在?快快出阵,与我一战!”
名扬策马出阵,从背后取下长刀,抽刀出鞘,来到两军之间。他向桥蕤喊道:“桥将军,别来无恙。”
两人只在扬州刺史府的酒宴上见过,也就是几杯酒的交情。上了战场,成了对手,哪怕是几杯血的交情,恐怕也友尽了。
桥蕤手持大刀出阵,对名扬说:“金将军辱我家公子,就是辱我们淮南众将士,此仇不能不报。你我对阵,以全力相搏,不必手下留情。”
名扬笑道:“桥将军抬举我了,我即使不手下留情,也难敌桥将军。”
“金将军不必谦虚,我可比不上夏侯惇。”
他这是拿名扬说过的话呛名扬,他话音刚落,就纵马杀来。名扬呼喝紫电,紫电迎敌而上,两马交会,双刀相接,火花四溅。
桥蕤用刀技巧一般,但力道很足,名扬初一交手,双手都被震麻,差一点就没握住刀柄。但几个回合下来,名扬逐渐迫近桥蕤,而且改砍为刺,使得使用长兵器的桥蕤很快就招架不住,虚晃一招,调转马头往回跑。
名扬紧追不舍,桥蕤哪里跑得过他。淮南军阵中突然射来几支冷箭,紫电反应很快,向旁边连跳出好几步躲开,名扬自己也挥刀击落了一支实在避不开的羽箭。淮南军阵中冲出十几名骑兵将桥蕤护住。
名扬回头向张彪挥手,张彪指挥军队向淮南军掩杀过去。桥蕤不敢应战,急忙传令部队后撤。徐州军追击淮南军三百里左右,从左翼出现了一支淮南军马与桥蕤的人马会合,估计就是桥蕤布置在身后防止名扬包抄的伏兵。
名扬和张彪又追了一百里,停止了追杀。张彪奇怪地问道:“不是有人包抄吗?追了四百多里了,我怎么没见到人呢?”
名扬笑道:“我派人包抄的不是桥蕤,而是淮南境内的定远县城。”
“什么?你派兵攻入淮南境内了,主公有命令吗?”
“主公说往死里打,我自然要找到他们的死穴打。占领他们的交通要地,这就要了他们数万大军的性命,比我们在这里拼命消灭一万来人划得来多了。”
张彪说:“金将军你若是攻入淮南境内,我可不陪你去了。”
名扬笑道:“这一战就非常感谢张兄了,前面的路我自己走。”他拜别张彪,自己骑着紫电独自向南而去。路上他远远看见一队徐州骑兵,就赶了上去。骑兵们看见名扬,连忙行礼,名扬问他们往哪里去,他们说前方校尉李异正在与淮南军桥蕤部正在交战,他们奉命去包抄桥蕤的侧翼。
名扬跟随这一队骑兵,来到一处高地,居高临下,清楚地看清整个战场的情况。徐州军从三个方向像潮水一般向中间的低洼地带挤压,淮南军如同受惊的羊群,向名扬这边奔来。
名扬取下长刀,兴奋地舔了一下嘴唇。经历了这么多大战,他无数次像今天这样把敌人包围,让敌人陷入绝望再赶尽杀绝。最早面对这种场景,他的心情还是忐忑不安的,现代人对生命的敬畏还留在他的心里。但经历得多了,面对生死他也就看淡了许多,胡德越的血液里原本存在的战士的血开始燃烧,残酷的战斗不仅不会让名扬害怕,还会让他兴奋不已。
桥蕤在淮陵与名扬交战,首战失利后,被名扬追赶了四百多里。他本打算扎下营寨,再做谋划,向名扬进攻,谁知刚下达驻扎的命令就听说定远县被徐州军攻下来了。他立刻回师去救定远,途中中了李异的埋伏。桥蕤所部如惊弓之鸟,也不知道敌人有多少,立刻就被冲垮。
桥蕤也被卷在了败军之中,他已经控制不了局面,只能随着自己的人马一起溃逃。徐州军从三面围过来,淮南军像羊群一样,被向一个方向驱赶。他正在心想,徐州军或许不敢做得太绝,这大概就是网开一面,面前的这一片开阔地就是徐州军给的生路。
他心里刚刚放轻松了一些,抬眼一瞧,只见去路上出现了一支人马,为首的将领手持长刀,座下一匹黑色神驹,正是让所有淮南军惊魂未定,噩梦又起的金名扬。桥蕤大吃一惊,也顾不上指挥其他人,自己掉转马头,朝侧翼方向而去。他宁愿面对更多徐州士兵拼死杀出一条血路,也不愿意面对金名扬。
名扬没有看见桥蕤,他只看见一大群待宰的羔羊向自己跑来。他将刀向前方一指,大喊一声:“杀!”
“杀!”
徐州军杀声四起,将淮南军四面合围。淮南将士已然丧胆,纷纷腿软手软,死在徐州军的战刀之下。桥蕤带了少数人马硬是从一个狭小缝隙里逃了出来,头也不敢回,向西狂奔,不敢再去定远。
名扬匆匆打扫了一下战场,将俘虏的两千多淮南士兵押往下邳,掩埋了双方阵亡的将士,带领部队赶到定远,看见有为数不多的淮南军队正在围攻定远县城,应该是附近的淮南军听闻定远丢失,匆忙赶来想要夺回。
名扬三下五除二,击溃了攻城的淮南军,带兵进城。黄达前来拜见名扬,名扬看他满眼血丝,一脸疲惫,拍拍他的肩膀,说:“黄千夫长,你辛苦了。”
黄达长途奔袭,出其不意攻取了定远。还没来得及修正,附近各县的守备部队先后赶来攻城,黄达击退了四拨人马,终于等来了援军。
名扬说:“你先去睡一觉,醒过来后找我领新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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