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扬带兵追了一阵,追到一片浅水河滩。淮南残兵涉水渡河,徐州军追到河边,名扬下令停止前进。士兵们拉开弓箭准备射杀渡河的敌军,名扬也下令不要再放箭了。
残军远去,河面上只留下了阵阵涟漪。杀气散尽,名扬才注意到湛蓝天空,雪白云朵,河流的水气扑面而来,还能闻到青草和泥土的芳香。
名扬下马,蹲在河边,用双手往脸上扑腾了几下清水,他走回队伍,笑着说:“大家都来喝点水,休息一下吧。”
众将士欢呼着,冲向河滩。名扬招呼李异及几名千夫长靠近,说:“我们重新进攻沔曲阳。”
一连十几天,名扬围绕着淮南中北部的沔曲阳县城,和淮南军周旋。前来围剿名扬的淮南部队越来越多,最终曲曲六千人马,把寿春的八万驻军折腾得够呛。名扬极尽机动之能,穿插于敌军之间,埋伏、包抄,淮南军损失惨重。
名扬最深入时,到达距寿春三百里处。他朝着寿春方向瞧了一眼,虽然眼前尽是密林,他也仿佛一眼看见了寿春城墙。随后他又带兵撤了回去。
名扬成了袁术的心头大患,几万人捉不住他,围不住他,避之不及,战之难胜,为了他折损了十几员将校,一万多军士。每一天都有败报送到寿春的刺史府中,起初袁术还看一下,后来袁术看都不看直接扔掉。
“混蛋!”袁术在议事厅上咆哮着,“一个徐州的偏将军你们都奈何不了,还提什么称霸,你们是在坑我吗?”
厅上大小文武噤若寒蝉,满堂鸦雀无声。
“都哑巴了?”他扫了一眼堂下,如今武将这几席都是空的,纪灵远在广陵,张勋在江东,桥蕤在养伤,乐就及其他将领都已经派出去对付名扬了。文官这边阎象告病,韩胤押在大牢,平常能说上话的,除了杨弘、李丰都不在眼前。
杨弘出列,说:“主公息怒,金名扬只有六千人,无论如何他是威胁不了寿春的。我军只需要扎稳营盘,守住寿春各处要道,不必再浪费军力。”
“那沔曲阳及东面大片土地就拱手让人吗?”
杨弘说:“当然不能拱手让人。唯今之计,是与徐州重修旧好,令其撤兵。”
“这不是打我的脸吗?当时联姻失败,也是你们出的主意,如今去求和,又是你们。”袁术已经气得没了力气,瘫坐在座位里。
杨弘自动略过这一节,仿佛跟他没有关系。他说道:“可派出使者先去向金名扬晓以利害,主要是稳住他,让他不要再乱窜了。再派使者前往徐州,劝说吕布撤军。”
袁术说:“联姻的事情已经让两家撕破脸皮,这时去谈,肯定要付出巨大代价。”
杨弘说:“说到底,我们的最大敌人还是曹操,吕布必然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只要暗示他若逼得紧了,我们就投靠曹操,到时他们也不好过。”
“广陵还能保住吗?”
“如今纪将军和张辽相持不下,我军又有被金名扬切断粮道的危险,处于下风。广陵势必保不住了。但用一个鞭长莫及的郡换两家长久和平,还是值得的。”
“那谁愿意去做使者。”
杨弘自荐道:“属下愿意去金名扬军中做说客,势必阻他前进。还需另外一人前往徐州。”
李丰站起来,向袁术说道:“属下愿意前往徐州。”
“好,大家能够分忧,我心甚慰,有什么需求,尽管说来。”
杨弘说:“属下不需要什么。”
李丰说:“属下需要一些钱财,到徐州上下打点。另外还需要一些美女,当做赠礼。”
“没问题,我都能满足你。”
议事结束,众人散去,袁术单独留下了李丰。
袁术走到李丰身前,低声问道:“现在我家那个不争气的玩意儿还经常去你侄女那儿吗?”
“属下不知道啊。”
“哼,你不用替他隐瞒。你最好给我处理好,否则我连你一起治罪。”
李丰连忙低头,诺诺称是。
“属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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