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名扬对鸢尾说:“那你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他捧住鸢尾的脸,凑近鸢尾的耳畔,轻声说道:“你一定要小心。”
当他和鸢尾再次拉开距离时,他看见了鸢尾充满疑问的眼神。但他无法回答她的疑惑。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如何,只能一心企盼鸢尾好自为之。
刺史府在召集众文武时,都会戒备森严,府中的人员虽然增多,但气氛严肃,反而会比安静多几分压抑。今日并无不同,虽然名扬感觉到了异常,但今日刺史府的警备并没有超出往常的水准,仿佛一切如常。
穿过刺史府前院的长廊时,他还遇到了高顺。高顺也正在向议事厅走去。高顺笑着向名扬行礼:“金将军,别来无恙。”
“高将军好。”名扬也向高顺问候,他因为之前与高顺的冲突而显得有点尴尬。
但高顺一点也不尴尬,反而比较热情:“金将军,今天早上的太阳非常灿烂,但据我所知,下午就会下暴雨。”
名扬一愣,看向高顺。
高顺也看向名扬,笑道:“夏天嘛,这也很正常,暴雨都是说来就来。你可有带雨具?”
名扬说:“我放在官驿了,只要我能在中午时分回到官驿,就不怕下雨。”
“那就好。”高顺哈哈一笑,加快几步,走在了名扬前面。
高顺和名扬一前一后进入议事厅,只见厅中各位文武已经就位,吕布正坐上方。名扬停顿观察四周的同时,高顺已经落座。
名扬这就要找自己的座位时,吕布叫住了他。
“名扬,你停一下。”
名扬心中一凛,站住脚步。然后回到议事厅中间的位置,向吕布行礼。
“属下见过主公。”
“你与刘备是什么关系?”吕布沉声问道。
名扬心里的猜测成为了现实。但是要说实话吗?他也许只是听到了风声,却没有证据,这样吓唬自己,只是为了套话而已。现在不能承认。
“属下在许昌时,与刘备有一面之缘,但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待你如何?”吕布又问了一个不怎么相关的问题。
“主公对属下有知遇之恩。”
“那刘备待你如何?”
“属下与刘备只有一面之缘,谈不上什么……”
“胡说!”吕布突然大声打断了名扬的话,他显然是发怒了,眉毛都立了起来,“枉我如此信任你,提拔你,事到如今,你仍然谎话连篇,欺骗于我。”
他抓起手边的一卷竹简,扔向名扬的脚边,吼道:“你自己看这些是什么!”
名扬没有弯腰去捡,竹简已经摊开,露出了上面的文字,名扬即使站着也看见了内容,这就是刘备送来的信。
难怪自己很长时间没有收到刘备的信了,原来被吕布截获了。
自己与许昌的通信,都靠洛云坞的人来传递,如果信落在了吕布手里,那就意味着洛云坞这条线也被发现了。那么“月未满”也难逃一劫。
“你不捡起来看一下吗?”
“属下已经知道是什么了,不用捡起来看了。”
“那你就是承认与刘备勾结了?”
名扬收起了恭敬的姿态,抬起了头,昂首挺胸站在大厅中央。他听见了四周又甲胄的声音,看来这里早就埋伏了刀斧手。他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左右两边的群臣。陈宫闭着眼睛,陈登低着头,张辽关切地看着他,高顺事不关己地皮笑肉不笑。
再看吕布,他怒目圆睁,就像一头按捺不住的狮子,随时会扑向猎物,将猎物撕咬成碎片。
吕布气势逼人,名扬和他稍一对视,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后背一阵冷汗掠过。但很快名扬就稳定了心神,一边盘算着退走的路径,一边回答吕布。
“这里不存在勾结的事情。我本来就是刘皇叔的属下。”
全场一阵唏嘘,文武皆惊。吕布说:“你说的本来,指的是你来到徐州之前吗?”
“是的。”
“洛云坞也和刘备有勾结吗?”
“洛云坞只是在帮我,他们和刘皇叔没有关系,如果温侯要治罪,请放过无关人等。”名扬对吕布的称呼已经改过来了。
“你之前打过的几场胜仗,也和刘备又关系吗?”
“不,我纯粹就是想打赢那几仗,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为何你认为刘备可以做徐州之主,我就不能。”
名扬冷笑一声,大声回答:“温侯可以做徐州之主,但我要做的是让刘皇叔成为天下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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